张泉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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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即便是去调虎离山,也有需要断后,最后一个撤离。若是真被张飞给追上了,搞不好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手吧!”
乐綝一声令下,数百楚军精骑来回奔驰,将田埂上堆积的秸秆点燃,浓烟滚滚。
原本昏暗的午夜郊外,顿时被照亮。
不少楚军士兵,也在边上大声呼喊,弄出动静。
果然,这边刚动手不久。
远处地平线上,传来了马蹄声。
借着昏暗的火光,一面巨大的黑色“张”字帅旗,如同翻滚的乌云,率先闯入视野。
紧接着,是如林的枪戟,是奔腾的马蹄声,是震天的喊杀。
“燕人张飞在此,大胆楚贼,竟敢在此放火烧粮!”
一声如雷的暴喝响起。
远处大旗下,一个大胡子武将,在季汉军队的拥簇下杀将过来。
“范疆,你部从左面包抄。”
“张达,你带着人走右面!”
在他的指挥下,范疆,张达二人各自率领部队从两侧杀出,摆出了一副要包夹楚军的架势。
“果然来了!”
乐綝眼中精光大盛,猛地拔出佩剑。
“准备迎战,按计划,且战且退,将他们引走。”
来军速度极快,当先一将,身披张飞标志性的玄铁重甲,头戴兽面吞金盔,昏暗的火光中,只有那大胡子,特别显眼。
手中一杆丈八蛇矛,舞得虎虎生风,大开大合,一看便是张飞的路数。
“是张飞,张飞来了!”
楚军中有眼尖的士卒,发出惊呼。
“快跑啊!”
早就安排好的士兵,在确认张飞杀来后,立刻发出呼喊,然后在他的带领下,这些人开始了后撤。
好似他们的任务就是来放火,遇到张飞绝不纠缠一样。
“环眼贼!我前面可有埋伏,你敢追吗?”
乐綝一边后撤,也一边用言语刺激,试图激怒对方,让其追得更深。
“狗崽子休走,留下命来!”
张苞扮演得十分投入,咆哮连连,带着部队也算是“穷追不舍”,还真就逐渐的远离了这片粮草田地。
就在混乱的人群,逐渐远去,这陈留周边的主要粮田区域也再次陷入了沉寂。
只有刚刚混乱的余火,照耀着低垂的稻穗。
一支更为庞大的楚军,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露出了獠牙。
名将乐进,端坐于一匹栗色战马上,神情沉稳,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后,是数千精锐步卒,以及大量背负引火之物的辅兵。为了确保一击成功,确保能把张飞引走,他把主力部队都交给了儿子。
此刻在他身边的部队,除了亲卫部队外,大多都是辅兵。
不过在他看来,张飞已经被引开,放火烧粮这种事,辅兵也是可以干的。
“差不多了。”
乐进望着西边远处,隐约传来的响动,嘴角勾起一丝冷酷而得意的笑容。
“张飞呀张飞,任你勇冠三军,终究不过一莽夫。”
“今日,某就教教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统帅。”
他举起长刀,直指前方那片稻海。
“冲,去前方稻田,焚毁一切可焚之物,寸草不留!”
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蓄势已久的楚军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扑向那毫无防备的金色海洋。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已经狞笑着举起了火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乐进匹夫,燕人张飞在此,等你多时了!”
一声比惊雷更响、比虎啸更狂的怒吼,如同平地炸起的霹雳,从粮田边缘处骤然爆发。
这声音,这腔调,是充满了暴怒与狂野的咆哮。
乐进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寒冰冻住,他猛地勒住战马,难以置信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片粮田中,一匹神骏异常、通体漆黑如墨的踏雪乌骓马,不知从何处出现。
马背上,载着一个如山岳般雄壮的身影。
一身玄铁重甲,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手中那杆标志性的、粗如儿臂的丈八蛇矛,在此刻正闪耀着昏暗的月光。
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在他身后,如同变魔术般,密密麻麻的季汉士兵从田埂后涌出。
他们并非精锐战兵,大多是手持镰刀、草叉、甚至削尖木棍的壮丁民夫。
但此刻,他们的眼中燃烧着保家卫田的怒火,在真张飞的带领下,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这些人怒了,他们要守护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