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让人去清源县把王康也叫上了,说是让他们跟着帮忙。”
“海安县?”张希安眉峰微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钱袋的边缘,心里快速盘算起来。他心里有数——先前孙宏那桩兵部大印案,他传的话,圣上心里是满意的,要赏,又不愿太显眼,落人口实。调父亲去做县令,看似官阶不高,却既全了父亲想为国尽忠的心意,又给张家添了个实职,不用再靠着祖产过活,这分明是帝王心术,藏着几分体恤。
“他走的时候,带了多少盘缠?”张希安又问,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带了三百两。娘说,海安县不算偏远,三百两足够他安顿了。”黄雪梅说着,把最后一件衣裳晾好,收起竹竿。
张希安点点头,又叮嘱:“往后清源县皇庄的进项,你让人拨一半给爹送去。县令虽小,日常应酬却多,别让他在外面受了委屈。”
黄雪梅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嘴角终于松了松,露出点笑意:“知道了。你自去见修生吧,他这个把月,天天念叨你,夜里都睡不好。”
张希安应了声,抬头望了眼秋空。天空湛蓝,几行大雁排着“人”字,慢悠悠地往南飞,翅膀划过云层,留下淡淡的痕迹。深秋的风裹着些凉意,吹在脸上,却似乎又裹着几分阖家团聚的暖意,让人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