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马镫上的鎏金,就够买西街的三间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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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良越想越激动,最后忍不住一掌拍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算盘珠子受到惊吓,噼里啪啦地撒了一地,仿佛也在为她的愤怒而颤抖。
“钟楠这是要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搭进去吗?!”钱良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可转念一想,她又想起白莲教总坛那座厚重的青铜门,想起大长老捻着佛珠,说“钱施主莫要多管闲事”时那轻蔑的冷笑,想起二师兄把他的货船扣在黄河渡口,足足七日不肯放行的刁难...钱良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算盘,在案上拨得噼啪作响:“妈的!去铁匠坊!把库房里存的精铁全拉出来!”她扯松领口,眼底渐渐泛出狂热的光,“再让人去寻最好的绣娘跟铁匠,赶制三千副锁子甲,针脚要最密的!再去堂口,把西域进贡的那批大宛马都牵出来,每匹马都要配上最好的双蹄铁——”她突然顿住,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对了,再找十个绣娘,给每副甲胄上绣一朵金牡丹,要让总坛那些老秃驴看着就眼馋!”
暮色渐渐漫进青州府白莲教的库房,钱良站在廊下,望着院中堆成小山的精铁,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了重甲相撞的轰鸣、战马的嘶鸣。去岁被白莲教那些老家伙逼得跪在地上求饶的屈辱,此刻都化作掌心的热度——三千重甲骑兵,足够把这帮老东西的骨头碾成齑粉了!
信鸽在檐角扑棱棱飞走时,钟楠正蹲在阶前,小心翼翼地捡拾被风吹散的信笺。晚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膝头未愈的旧伤,那里还留着五年前在雪地里冻伤的痕迹。他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落日,喉结动了动,终是没把“垫付”二字写进信里——成王说“事成后可享永世富贵”,可他此刻想起的,却是一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世子把最后半块烤红薯塞进他手里,笑着说“等老子将来坐了天下,定要给你建一座最大的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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