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成王闻言,如遭雷击般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由于动作过于突然,腰间悬挂的玉佩狠狠地撞击在案角,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帛书,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里喃喃道:“这花销可真是……不小啊!”
成王眉头紧蹙,满脸愁容地坐回椅子上,心中暗自思忖:“咱们府里的银子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如今还要养这么多骑兵,这可如何是好呢?”他一边苦思冥想,一边将目光投向张希安,犹豫着开口道:“不如……直接用青州兵吧。毕竟,青州兵统领跟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调些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来,不仅能省下一大笔银子,还能省去不少麻烦事呢。”
然而,张希安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成王,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行!”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成王见状,不由得一怔,有些诧异地问道:“为何不可?”
张希安深吸一口气,缓声道:“青州兵乃是朝廷的军队,是圣上的兵,而非殿下您的私兵。若是直接调用青州兵,恐怕会引起朝廷的猜忌和不满。而且,一旦这些兵被调走,青州的防务势必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若有外敌入侵,后果不堪设想啊!”
成王听了张希安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明白他所言不无道理。他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呢?”
张希安稍稍向前倾身,一脸严肃地看着成王,沉声道:“这一千骑,必须是您的私兵——完完全全听您调遣、只认您一人的私兵。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私兵?!”成王满脸惊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脚下突然一软,失去了平衡,他的屁股像被重物击中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身后的软垫上。这一摔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张希安,你疯了吗?”成王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希安,“我可是皇子啊!按照祖宗立下的规矩,私兵最多只能有三百人!我的府邸早就已经满员了!平日里,就算我多招募个三十五十人,偷偷藏在庄子里,或许还能勉强糊弄过去。但你竟然要我养一千人!而且还是轻骑兵!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别说是监国的机会,恐怕连我成王这个头衔都保不住啊!”
成王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深深的焦虑和绝望。他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双手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似乎想要稳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面对成王的惊恐,张希安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微微一笑,从案几下面又取出了一卷画轴,然后不紧不慢地将其展开。
画轴上的图案逐渐展现在成王的眼前,那是一幅玄铁打造的铁甲铠纹样。甲片厚重,线条刚硬,每一片甲都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不仅如此,甲胄上还缀着护肩和护腿,这些细节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一套重骑兵的装备。
“殿下,臣何时说过这一千骑是轻骑兵了?”张希安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臣说的,是一千重骑兵。”
“重骑兵?!”成王眯起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就算是一千普通士卒,风险都已经够大了,更何况是重骑兵……”
“没错,就是一千重骑兵!”张希安加重了语气,指尖在铁甲图上重重一点,“重骑兵结阵冲锋,可正面凿穿三千轻骑的军阵。您想想,京都皇城就那么大地方,宫门前的广场最多容得下三千轻骑摆开阵型——若有一日,秦王与齐王为了监国之位,在宫门前剑拔弩张,您这一千重骑从侧门突然杀出……”
“张希安!”随着这声怒吼,成王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至于衣袖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一般,迅速扫过案几,案上的茶盏被这股劲风一带,“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瞬间碎成了好几片。
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对成王此刻心境的一种回应。然而,成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的张希安身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这是在撺掇我造反?!”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着,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愤怒。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成王殿下,臣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张希安弯腰,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碎瓷,指尖捏着瓷片轻轻转了转,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咱们若是想跟秦王或是齐王结盟,就得有结盟的资格。不然您觉得,一个空有皇子名头、手里没兵没权的人,在他们眼里能有多稀罕?”他抬眼看向成王,目光如刃,“您别忘了,他们也是龙子龙孙,也是父皇的儿子——他们可都没把‘皇子’这两个字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