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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沉默不语,他当然记得那些冷言冷语,那些对他的质疑和嘲讽。然而,他心中仍有顾虑。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心不狠,站不稳啊。”钟楠继续说道,他的语气越发急切,“这事对张巡检使自然是不公平。但他也莫要忘了,他如今的巡检使的位子,可是殿下您费尽心思给他寻来的。天底下哪有白吃的饭呢?有得必有失啊。”
成王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内心挣扎着。最终,他缓缓地说道:“罢了,就依你所言吧。只是,你可有把握扳倒泰王?”
“没有。”钟楠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成王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追问道:“没把握?!”他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接着又质问:“没把握的事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钟楠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国师并非愚笨之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被人当枪使。”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将消息散布出去,目的仅仅是为了迫使国师采取行动而已。至于最终能否成功扳倒泰王,实在难以断言。毕竟,泰王也绝非等闲之辈,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有所应对。”
成王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钟楠的话。
钟楠见状,趁热打铁地劝说道:“殿下,我认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都应该去尝试。否则,就连这微乎其微的机会都将不复存在。”他的语气坚定,透露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接着,钟楠进一步分析道:“泰王、靳开、国师,随便哪一个人,都足以让大梁为之震颤。而我们目前一无所有,可以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我们无需顾虑太多,只管全力以赴即可。”
“可是……”成王犹豫地开口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迟疑,“拼命,会死人的。”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决定感到十分纠结。毕竟,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其中涉及到的风险和后果都难以预料。
然而,钟楠并没有被成王的犹豫所动摇,他连忙劝说道:“殿下,犹豫不决就会败北啊!您想想看,任何一个皇子上位,其他的皇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这是必然的,谁也不例外。所以,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它稍纵即逝啊!”
钟楠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急切,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成王沉默了片刻,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抽回手,然后迅速地抄起案上的密信,毫不犹豫地拍在了钟楠的胸口。
“你去办!”成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决然,“抓紧些,多派些人把消息散出去!”
钟楠感受到了成王的决心,他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将密信收进怀里。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恢复到平日的冷静状态。
尽管如此,钟楠的眼底仍然残留着几分灼人的热意,那是他对成王的忠诚和对任务的重视。他躬身行礼,月白的直裰轻轻扫过满地的酒渍,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所有的顾虑都抛诸脑后。
“殿下放心。”钟楠的声音坚定而自信,“明日一早,我便会让人开始在各大州县散播消息。不出一日,大梁所有人都会开始议论泰王。”
“如此甚好!”成王眉开眼笑。
“那么,我这就去办!”钟楠说道。
成王静静地凝视着那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中既包含着对那个人的欣赏,也透露出一丝自嘲。
他缓缓地伸出手,抓起桌上的酒坛,毫不犹豫地将其倾斜,让那辛辣的酒液如瀑布般倾泻进自己的口中。酒液在他的喉咙里翻滚,灼烧着他的味蕾,然而他却像是感受不到这股刺激一般,依旧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常服,在那素色的衣料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但成王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上,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
“钟楠说得对。”成王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狠劲。他用手背随意地抹了一把脸,将嘴角的酒渍抹去,然后猛地将酒坛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窝囊了这些年,也该让那些狗东西看看,我——”成王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窗外的那轮明月,“也能把这轮月,摘下来当灯笼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那轮高悬于天际的明月已经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更鼓敲过三更时,钟楠立在角门外。他望着院中的老槐树,树影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走近了才发现是张希安,正抱着酒坛往井边走,衣襟上沾着草屑,发间还插着半朵残花。
"张大人这是......"钟楠上前一步。
张希安缓缓转过头,原本朦胧的醉意渐渐消散,他的眼眸逐渐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