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安心头一跳,攥紧袖中密报:"足够,但..."
“但怕牵连本王?”成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替他把话说完,然后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斟了一盏酒,轻抿一口,继续说道:“放心吧,本王这些年在父皇面前可是费尽心思地装傻充愣呢。就连一盏茶,本王都要拱手让给宁王,你觉得父皇会看不出来吗?”
他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弹奏一首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曲子。
“父皇要的是什么?是制衡!本王表现得越‘无害’,那些个兄弟们就会越发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如此一来,我便愈发安全。即便真的被牵连其中,那又如何呢?毕竟,我本来就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偏厅的门帘"唰"地掀起,带进来一阵穿堂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张希安转头望去,见个穿月白锦袍的男子倚在门框上,眉峰微挑,眼尾上挑,倒像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公子,可那双手却保养得极好,指甲盖泛着珍珠般的润色。
“殿下又在说胡话了。”伴随着男子的话语,他缓缓踱步而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仿佛整个房间都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凝重起来。他的靴子底无情地碾过地上的酒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嘲笑这满地的狼藉。
张希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不安。
男子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地扫过张希安攥紧的袖口,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张希安终于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不知您是何人?”
成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了一眼张希安,然后缓缓说道:“希安,这是我的门客,也是我的智囊,名叫钟楠。他跟随我已有许多年了……”
张希安闻言,连忙向钟楠躬身行礼,表示敬意。
钟楠见状,也躬身还礼,然后直起身子,面带微笑地对张希安说道:“张大人,恕我直言。”
张希安心中一紧,不知道这个钟楠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客气地回应道:“您请说。”
钟楠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然而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阴森。他轻声说道:“之前张大人所担忧的事情,我想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破局。”
“什么办法?”张希安问道。
“请国师。”钟楠理直气壮地说。
“哈哈,哈哈。”张希安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一般。他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不禁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期待。
笑声稍歇,张希安的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他看着对面的人,缓声道:“敢问,国师凭什么出手呢?且不说国师是否有这个能力,单就这事情本身而言,与国师又有何干呢?再者,谁又有这个面子能去请国师出手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所谓“国师”的不屑和质疑,似乎并不认为这位国师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和权威。
就在这时,钟楠在成王的对面缓缓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透露出一种与张希安截然不同的气质。钟楠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回应张希安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钟楠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国师代表的可是名门正道,对于道统之争,他向来是最为重视的。但凡有威胁到道教地位的邪教出现,国师必定会雷厉风行,毫不留情地将其斩草除根。殿下莫不是忘了这一点吧?”
他的话中带着淡淡的讽刺,似乎在嘲笑张希安的无知。接着,钟楠继续说道:“泰王所炼制的乃是外丹,而且用的还是尸油、人血这样的邪物;而国师所修的则是内丹,讲究的是清心寡欲、清修自持。听闻越国的那位道士曾请国师去观丹,国师仅仅看了一眼,便断言‘此丹引煞入体,服之必亡’——”
说到这里,钟楠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对某人的鄙夷和嘲讽。“您猜猜那人是怎么回应的?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国师怕是嫉妒我能求得长生’。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国师听闻此言,气得当场扭头就走,随后便将那道门给灭了。”
张希安听得脊背发凉,抬头正撞见成王铁青的脸色。
"更妙的是。"男子端起成王方才喝剩的酒盏,抿了口,"在大梁,新皇登基需国师设坛祭天,求那天命敕书。没有敕书,便是坐上龙椅,也会被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