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安轻轻掀开纸扎铺的门帘,店内的景象映入眼帘。樊押司正伏在案上,专注地整理着卷宗。他的斑白鬓角上沾着些许墨渍,似乎已经忙碌了很长时间。樊押司的工作可不简单,皇城每隔三天就会有一次小报,每十天则有一次大报。他需要确保这些消息的连贯性,以便上头或者朝廷能够及时做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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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项极其繁杂的工作,樊押司不仅要对交上来的情报进行整理和分类,还要判断其真实性,防止下头的人弄虚作假。尽管樊押司经验丰富,但要完成这些情报的整理工作,仍然需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好个樊押司,"张希安将羊肉搁在案上,"这卷宗堆得比房梁还高,也不怕压垮了?"
樊押司充耳不闻。
怎么?还在忙?”张希安的声音响起。
樊押司头也没抬,“你当朝廷的俸禄好拿?跟你一样整天没事做?”
“你怎么这般说话?”张希安说道。“我也要查案子的好不好?我也好忙的。”
“不说这些了。”樊押司随意地挥了挥手,似乎想要把之前的话题一笔带过。然后,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什么事?”
张希安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给你送些羊肉过来。”说着,他毫不费力地抬起手,将一大块羊肉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樊押司的眼睛立刻被这块羊肉吸引住了,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羊肉,不禁脱口而出:“好家伙,这么多?”显然,他对这数量之多感到有些吃惊。
张希安见状,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家里特意准备的,想着你平日里工作辛苦,给你补补身子。”
然而,樊押司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盯着张希安,缓缓地说:“这么多羊肉,看来你的事情可不小啊。莫不是要造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张希安连忙摆手,笑着说:“哈哈,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接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是要去青州府了,家里这边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还有……”说到这里,张希安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赵家娘子的羊肉铺子,也得麻烦你多照应着点。”
樊押司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他调侃道:“哦?你的那个相好?”
张希安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有些尴尬地说:“快别乱说,她可是有夫之妇,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不是……这不是不方便嘛。”
樊押司见状,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张希安的解释并不太满意。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放心吧,这些都是小事。”
“那就多谢了。”张希安躬身行礼道。
“我也有事要问你。”樊押司突然开口。
“你说。”张希安也很痛快。
“那个。。。。。我想你把小远带走。”樊押司说道。
"小远?"张希安挑眉。
"我老了。"樊押司摩挲着案头那盏旧铜灯,灯身刻着"平安"二字,"这辈子升迁是没指望了,可小远...那孩子机灵,写得一手好字,跟在我这儿屈才了。"他抬头时眼里泛着水光,"你此去青州府,若不嫌弃,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樊押司这是要把小远托付与我?"张希安作势要起身,"我可担待不起。"
"差不多。"樊押司拍了拍他手背,力道大得震得张希安颤了颤,"我这是给他铺路。"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你莫要推辞,我瞧着那孩子跟你投缘。“我无能,此生晋升无望。其实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只是担心耽误了小远。这孩子还很不错,不管是做人做事都很周全。”樊押司说道。“你若是方便就带他出去闯闯。”
“你舍得?”张希安反问道。
“舍得舍不得又如何?”樊押司叹了一口气。“前途嘛,前途。小远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清源县,终归要走出去的。跟着你,应该可以走的更远些。”
樊押司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张希安觉得樊押司着实不容易。张希安望着他鬓角的银丝,到底点了点头:"好,明日让他来见我。"
樊押司忽然咧嘴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这就对了。"他从抽屉里摸出个油纸包,"方才小远刚做的饼子,你带些路上吃。"
张希安接过时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有些冰凉。
“你也真是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我要是不答应,今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