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座由执念凝成的囚笼。
悔婚的女子日夜徘徊在“负心阁”中,一遍遍重温背叛的痛苦;抛弃孩子的母亲,则跪在“不孝碑”前,永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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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狱中央,她立起一根贯通天地的“情天柱”,柱上用血写着一行字:情之所至,名之所归。
“世人皆苦,何必强求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婠婠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传遍四方,“来我这里,献出你的名字,献出你的痛苦,我便给你庇护,给你温暖,给你力量。”
很快,第一批被世情所伤的凡人自愿走入了心狱。
他们将自己的名字献祭给情天柱,改名为“依婠”、“恋影”、“念奴”……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脸上露出了满足而狂热的笑容。
婠婠轻抚着冰冷的情天柱,感受着柱中汇聚的磅礴念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望向赵轩所在的方向:“赵轩,你给他们自由,我给他们温暖。自由太冷了,人心真正想要的,永远是一个归处。”
正当赵轩面临着内忧外患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带着一场席卷万界的风暴,降临了。
虚空被一道赤红的裂痕撕开,一个焦黑的人影踉跄着跌出,他浑身散发着毁灭与劫难的气息,手中还死死攥着半截烧焦的玉简。
“红云?”赵轩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位洪荒时代的古老存在。
“快……走……”红云大口喘着气,每说一个字,身上就有焦黑的碎屑落下,“洪荒残界……打起来了!帝俊与东皇太一……他们在争夺‘天名’!”
“天名?”赵札心头一震。
“对!他们要以万界生灵的真名为薪柴,点燃祭天之火,炼就那至高无上的‘天授真名’!谁赢了,谁就是新的天道!我们……我们都只是燃料!”红云将那半截残简塞到赵轩手里,眼中满是绝望,“名字……名字不该是武器!”
赵轩接过残简,入手滚烫。
他凝神望去,只见残简之上,他那刚刚稳固的“赵轩”二字,竟被一道无形的金色锁链死死缠绕,锁链的另一端,一个崭新的名字正在缓缓覆盖、取代——天奴·焚名者!
一股来自世界根源的恶意,要将他从“赵轩”这个人,扭曲成一个没有自我,只为燃烧万界生灵之名而存在的工具!
“天要改我名?”赵轩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光,他低声自语,声音却仿佛在质问整个苍穹,“我便问一句——谁,配给天取名?!”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将那截蕴含着无上恶意的“名劫残简”投入了名源之井!
井水瞬间沸腾!
井中沉睡的所有道种,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最极致的挑衅,与残简的力量轰然对撞。
刹那间,一道幽蓝色的火焰从井口冲天而起,不炽热,却带着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决绝。
承名火!
赵轩立于井畔,对着火焰立下大誓:“我赵轩在此,以我之名,燃承名之火!天不容我,我便自立一天!名不由我,我便重定此规!”
那幽蓝的火焰仿佛听懂了他的誓言,瞬间没入大地。
下一刻,以名源之井为中心,一道道蓝色的火线顺着地脉,如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一夜之间,奇景遍布人间。
凡是点燃了道种火光的村落,灯火之下,每一个默念己名的人,都感觉心中那点灵光被引动,化作一盏幽蓝的灯火,在自家门前亮起。
一灯、十灯、百灯、千村万户……
点点灯火,如繁星落入凡尘,最终汇聚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承名火海!
遥远的幽冥裂谷,婠婠正欣赏着信徒们虔诚的祈祷,忽然心有所感,望向人间。
当看到那片蔓延天际的蓝色火海时,她轻抚情天柱的指尖,第一次微微颤抖。
云台山,风长老看着手中的天授名圭寸寸碎裂,感受着那股源自凡间的、浩瀚而决绝的意志,他气急败坏地将碎圭砸在地上,发出了不甘的怒吼:“疯子!都是疯子!点火易,灭心难!”
赵轩站在承名火海的源头,感受着万千凡人汇聚而来的心念,那是对“自我”最朴素的坚守。
他知道,这片火海虽然壮观,却也脆弱。
它只是一个开始,一声宣告。
这火焰,如何才能不灭?这呐喊,如何才能化为力量?
他看着那些在灯火下,依然有些茫然,却眼神坚定的凡人。
他们拥有了名字,拥有了意志的火种,但他们还缺少一样东西,一样能将这虚无缥缈的意志,刻印在天地之间,永不磨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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