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应该有个驿站,我们歇脚暖暖身子再走。”阿石勒住马缰,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酒旗。林小婉点头,刚想应声,却突然抬手按住阿石的肩膀:“等等,这驿站太静了。”
两人翻身下马,悄然靠近。驿站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飘出。屋内的桌椅翻倒在地,几只破碗散落在角落,却不见半个人影。阿石拔出龙渊剑,剑光在昏暗的屋内扫过,最终停在柜台后的布帘上——布帘下,露出一只沾着血的靴子。
“小心。”他朝林小婉递了个眼神,伸手掀开布帘。柜台后,驿站掌柜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刀柄上刻着黑砂教的砂纹印记。林小婉蹲下身,手指在掌柜的脖颈处探了探,轻声道:“刚死没多久,体温还没完全凉透。”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瓦片响动。阿石反应极快,一把将林小婉拉到身后,龙渊剑反手一挑,“叮”的一声挡住了从房梁上劈下的长刀。屋顶上的人见偷袭不成,翻身跃下,竟是三名穿着黑砂教服饰的教徒,手中长刀泛着冷光。
“看来追踪蛊的消息传得挺快。”阿石冷笑一声,剑光一闪,直逼为首教徒的面门。教徒急忙挥刀格挡,却被龙渊剑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林小婉趁机退到墙角,撑开机关伞,伞骨转动间,数枚青铜钉朝着另外两名教徒的膝盖射去。
一名教徒躲闪不及,膝盖中钉,惨叫着跪倒在地。另一名教徒见状,举刀朝着林小婉砍来,却被阿石一剑刺穿肩膀,长刀“哐当”落地。为首的教徒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竹筒,用力摔在地上——竹筒裂开,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是迷烟!”林小婉急忙捂住口鼻,从怀中掏出一枚机关球,用力掷向烟雾中。机关球落地炸开,无数细小的银针射出,烟雾中传来一声闷哼。等烟雾散去,地上只剩下那名中针的教徒,为首的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阿石上前按住教徒的肩膀,厉声问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黑砂教在漠北的据点在哪里?”教徒嘴角溢出黑血,眼神涣散:“你们……找不到的……蛊王大人……很快就会……”话没说完,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林小婉看着教徒的尸体,眉头微皱:“他提到了‘蛊王大人’,之前陈长老说的是‘新蛊王’,难道黑砂教已经有了真正的蛊王?”阿石沉默片刻,伸手从教徒怀中搜出一张残破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一个叫“黑石城”的地方,旁边还画着一个与巫蛊教图纸相似的阵法符号。
“黑石城是漠北的废弃古城,据说几十年前因瘟疫变成了死城。”阿石指着地图上的标记,“他们大概率藏在那里。”林小婉点头,将地图折好塞进怀中:“我们得尽快赶去,不过得先处理掉身上的追踪痕迹——刚才那教徒摔碎的竹筒里,说不定有追踪用的蛊粉。”
两人走出驿站,在附近的溪流边清洗衣物,又用林小婉特制的草药汁涂抹在身上——这草药汁能掩盖人的气息,让蛊虫无法追踪。处理完后,他们刚想上马,却见远处的官道上驶来一支商队,商队的马车旁,跟着几名穿着中原服饰的护卫,腰间却别着与黑砂教相似的黑色令牌。
“别出声,先躲起来。”阿石拉着林小婉躲进旁边的树林。商队缓缓驶过驿站,马车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阿石隐约看到车内坐着一名穿着黑袍的人,手中正把玩着一枚泛着幽光的蛊卵——那蛊卵的大小,比之前在武当山见到的要大上一圈,卵壳上的纹路也更复杂。
等商队走远后,林小婉才松了口气:“那黑袍人的气息很诡异,不像是中原武林人士,倒像是苗疆的巫蛊师。”阿石点头:“看来黑砂教和巫蛊教的关联是真的,他们把黑石城当成了养蛊的据点。”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黑石城的方向奔去。一路上,漠北的风越来越大,地面上的黄沙被吹得漫天飞舞,能见度越来越低。到了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黑石城的轮廓——古城的城墙早已残破,城门口散落着白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与武当山后山山洞的气息如出一辙。
“我们先在城外的破庙里歇一晚,明天再进城探查。”阿石勒住马缰,指着古城外不远处的一座破庙。林小婉点头,刚想跟着下马,却突然脸色一白,捂住了胸口:“我……我的内力好像有异动。”
阿石急忙扶住她,只见她的指尖渐渐泛出黑色,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是蛊毒!”阿石心中一紧,突然想起之前在武当山,林小婉曾接触过陈长老的蛊气,“你是不是之前在山洞里不小心沾到了蛊毒?”
林小婉摇了摇头,努力稳住气息:“不是……是刚才在驿站,那教徒的短刀上有蛊毒,我刚才蹲下身时,不小心被刀鞘划破了手指。”她伸出左手,指尖果然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伤口周围正泛着黑色的纹路。
阿石立刻从怀中掏出林小婉之前给他的解毒丸,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