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民比天还大。”
她的菩提子手串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和生树的金色花朵在晨光中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映出锁文狱的景象——牢笼深处,无数孤本正在燃烧,黑色的火焰中飘出无数痛苦的文字,它们被锁链束缚着,拼命想要挣脱,却只能化作蚀星根须的养料。
“我们走。”苏念安翻身上马,湛泸剑在阳光下泛着坚定的光芒,“文脉不是用来锁的,是用来活的。”
阿石和林霜同时策马跟上,龙渊剑的暗金与镇魂箭的流光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划出两道耀眼的弧线。三人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街巷,越来越多的人从家里走出,他们有的拿着笔墨,有的捧着残碑,有的只是空着双手,却眼神坚定地跟在后面。
一个瞎眼的老秀才被孩童搀扶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磨得光滑的石板,石板上刻着他用指尖摸熟的《诗经》残句。“我看不见字,但我心里记得。”他颤巍巍地说,“我跟你们去,用我的念想给文魂加把劲。”
穿锦袍的官员、戴方帽的老者、街头的小贩、学堂的书生……越来越多的人汇入这支奇特的队伍,他们或许不懂天工之术,或许不会御剑射箭,却都带着一样东西——刻在心里的字,守在心底的魂。
队伍走到钦天监门口时,暗紫色的浓烟已凝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屏障上爬满了扭曲的文字,像无数只手在抓挠。帖木儿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这是打开锁文狱的钥匙。”他将钥匙递给苏念安,“狱门用陨铁所铸,只有天工一脉的剑能劈开,钥匙能暂时压制蚀星根须。”
苏念安接过钥匙,钥匙入手冰凉,上面的星图竟与龙渊剑的纹路隐隐呼应。“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她问道。
帖木儿望着那些跟来的百姓,他们正用炭笔在屏障上写字,“光明”“自由”“家国”……这些字落在屏障上,竟让暗紫色的烟雾微微退缩。“因为我终于明白,”他轻声道,“锁住文脉的从来不是锁文狱,是害怕百姓识字的人心。”
阿石突然拔剑,龙渊剑的暗金色光芒冲天而起:“苏念安,我来劈开狱门!你带大家守住文脉!”
林霜同时搭箭,三支镇魂箭在她手中流转:“我来压制蚀星根须!记住,狱里有块‘万民碑’,那是百年前百姓自发刻的功德碑,碑灵最盛,找到它就能唤醒所有文魂!”
苏念安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菩提子手串上的“仁”字突然亮起。“大家听我说!”她的声音传遍人群,“锁文狱里的文魂需要我们的念想才能挣脱!把你们心里记得的字、念着的词,都大声说出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瞎眼老秀才第一个开口,声音苍老却洪亮。
“先天下之忧而忧!”穿锦袍的官员紧随其后,脸上带着羞愧与坚定。
“爹,娘,我想你们了!”梳双丫髻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喊道,她的话虽不是诗文,却让无数人红了眼眶。
越来越多的声音汇入,诗词歌赋、家常话语、祈愿祝福……这些声音化作金色的洪流,撞向暗紫色的屏障。屏障剧烈震颤,上面的扭曲文字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陨铁狱门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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