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一个劲儿的往外努。
江老大皱着眉头,“这是怎么了?不会吃奶吗?”
姜红摇头。
“生阿淮阿海的时候,他们也没这样儿啊!莫非是这孩子不肯吃奶?”
江老大犯了难,“要是真不肯吃,怎么养活她啊!”
喜得幺女的劲头还没过去,又开始犯了愁。
“要不去我娘家村子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家中有母羊的,母羊羊奶孩子也吃。”
江老大断然否了,“去你娘家得走五十里地,得路过镇上,外面兵荒马乱的,我要是去外面肯定会被抓壮丁;到时候我走了,你们娘四个怎么办?”
“是我想茬了。”姜红拍了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呢,外头在打仗,脚盆鸡鬼子丧心病狂;村子里出去的壮丁好几个都没能回来,有些女人出去也再也没回来。”
村子里的人出去采买都派老人去,青壮年守着村子,年轻女孩子和少妇一个都不准出村口;如此一来,他们村子这些年才勉强安稳。
“我挨家挨户问问去,实在不行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抓只野山羊。”
江老大说完起身出门,出去之后细心的关上房门,又去隔壁把两个儿子叫了起来,让他们守在他们娘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去。
防的就是有人趁他不在拿走给媳妇儿养身体的东西。
江淮江海守在门口,谁靠近凶谁,奶凶也是凶。
江老大早晨刚闹了一场,话都撂出来了,江家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敢真闯门。
江老大跑去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打听,整个村子都快转遍了,总算在村尾的猎户家找到一头刚猎回来的母羊。
千求万求才让人家松口把母羊给了他。
江老大牵着母羊回了江家,忽略了江家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牵着养进了儿子们睡的屋;拴上后,又把羊给捆了,然后挤出羊奶喂给女儿吃完,看着女儿吃的冒奶嗝,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
“乖乖真好看,吃奶都这么可爱。”
敖青:......看在他给她找奶的份上,不计较他说话没水准了。
江老大心满意足出了房间,跑去正房找江老爷子。
不找江老太是因为他太知道江老太的秉性,为了顺利拿到钱,他缠着江老爷子,又是放狠话,又是软磨硬泡才拿到三十块钱出门还给猎户。
一只羊三十块,在当时不算贵。
三十块也就后来的三毛钱,不过,现在的钱还算是值钱。
从这一天开始,敖青吃的便是羊奶。
一个月后,姜红出了月子。
江老大又看到江老太偷偷摸摸给三房开小灶端去三房,他直接从三房门口截胡了所有的肉,连汤都没放过。
他说到做到,再让他发现一次闹一次。
江老太、江老爷子被动遭反击。
江老大带着一盆肉回房,喊来两个儿子,一家四口吃的喷香。
江老爷子气的指着江老太直骂,就不知道给老大家的留点儿,非要做的这么绝。
江老太更气!
大儿子造反,老伴儿不帮她就算了,还在一众小辈面前给她没脸,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老二江老三见了忙把人送回屋去,喊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病。
赤脚医生来把完脉,淡淡开口,“江老太身体好着呢,就是火气有点旺盛,没什么事儿,煮点绿豆汤喝喝,下下火就好了。”
江老爷子自觉丢人,拿了一块钱送人出去。
赤脚医生倒是很有医德,没把江家老太的事情往外说,谁问也不说。
江老爷子看看床上的昏过去的人,又看看二房三房两个儿子,叹了口气。
“老二,把你大哥叫过来。”
江老二不情不愿的出去喊了江老大过来。
“爹,你让老二喊我过来有什么事?”
江老爷子没好气的盯着他,“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瞧你把娘给气的。”
江老大气笑了。
“爹,是我要闹吗?是娘偏心三房;我媳妇儿也才出了月子,不需要补身体?就她三房的需要补是吧?”
江老爷子直接被怼脸上,一时间,脸色变了又变。
“那你也不能把你娘气晕过去。”
江老大冷了脸,“爹,我走的时候娘还好好的,她怎么晕倒的您比我更清楚;自从老三家请了个算命的说他们三房要生出个福星来,您和娘全变了,这个家要是过不下去,那就分家。”
“都是江家的孩子,谁比谁高贵怎么着?她江福宝要真是个福星,还能投生到咱们穷乡僻壤来?干嘛不投生到权贵人家,直接享福!”
江老爷子气到脸型扭曲,可是,他很快又平复下来。
老大说的不无道理,要真是福星,会落在他们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