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能睡个安稳觉,喝口热汤。”
老猎魔人维瑟米尔发出感慨。
猎魔人公会现在蓬勃发展,他们这些导师,则带着学徒里面年纪较大,成绩较好的学生,出来进行实战训练,接取各种任务。
越来越多的新鲜血液涌入到猎魔人这个行业里,让以前总是为学徒发愁的维瑟米尔不禁感慨。
他们现在真的是赶上好时候,多亏了基里曼。
…………
诺维格瑞城南区的“酸麦芽酒馆”里正人声鼎沸。
劣质麦酒的酸味、烟草的辛辣味、汗臭和廉价脂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典型的市井气息。
光线最差的角落木桌,一个白发的沧桑男人懒散地斜靠着墙,手指捻着几张边缘磨损的硬纸牌。
他穿着不起眼的灰色猎魔人皮质上衣,一对狼首徽章用细链悬挂在胸前,正是杰洛特。
他对面坐着一个神情紧张兴奋的少年学徒卢卡什,眼神不停在牌局和师傅之间来回扫。
桌面上铺着北方最流行的昆特牌局。
杰洛特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牌,表情毫无波澜,嗯,白狼本来就是面瘫,也很难做出什么表情。
对面几个粗壮的水手模样的男人额头冒着汗珠,死死盯着桌面。他们的点数明显处于下风。
“见鬼……‘蟹蜘蛛女王’。这家伙怎么总在最要命的时候抽到他?”
一个大胡子水手懊恼地拍着桌子。
杰洛特慢悠悠地将手中最后一张牌——画着巨大狰狞甲壳蜘蛛的“蟹蜘蛛女王”放上桌面,瞬间翻盘。
“承惠。一共是……二十三克朗。”
杰洛特的声音依旧平稳得近乎冷淡。水手们骂骂咧咧地把几枚带着汗渍的克朗硬币扔在桌上,脸色难看。
“太厉害啦!老师,最后那张牌简直神了。”
学徒卢卡什兴奋得小脸通红,一把揽过桌上所有的钱币,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之前跟着老师流落各地,哪见过这么痛快地赢钱。
杰洛特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拿起桌上最大杯的麦酒喝了一口:“运气而已。”
他站起身,披上椅背上的斗篷,“别傻笑了,收拾东西走人。”
“去哪啊,老师?”
杰洛特已经走出了几步,头也没回,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酒馆的喧闹:
“数数你怀里那堆叮当响的东西,够不够我们去‘红苹果园’请姑娘们喝杯好酒。”
卢卡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猛地想起那是个很有名的……呃,消遣的地方?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钱塞进皮袋,屁颠屁颠地追了出去:“等等我啊老师。”
……第二天清晨。
“红苹果园”的后巷还残留着隔夜的脂粉味。
卢卡什揉着酸痛的后腰,顶着一对黑眼圈走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钱……昨晚赢得那笔“巨款”,包括他那点可怜的学徒“积蓄”,已经一个铜子都不剩了。
不过想想那些温柔热情的姐姐们和昨晚从未体验过的快活……好像……也挺值?
他嘿嘿傻笑着。
旁边的杰洛特则淡定得多,一边整理着袖口的搭扣,一边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啥两样,只是眼神里似乎也少了点平日赶路时的寒气,显然昨晚的姑娘伺候着他也很舒服。
“感觉如何?”
杰洛特破天荒地问了一句。
卢卡什红着脸,嘿嘿傻笑:“……太棒了老师。就是……有点贵。”
“一分钱一分货。享受就得付钱,天经地义。”
杰洛特推开吱呀作响的后门,步入渐渐喧嚣起来的晨间街道。
阳光洒在他白发上,带出些许金色。
他瞥了一眼身旁还沉浸在回味里的小学徒,声音低沉地补充道:
“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多亏了你们的校长。”
“不用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用忍受别人的白眼和咒骂,不用在粪坑里打滚。靠本事挣干净钱,花在……能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他没说“基里曼”这个名字,对于这位带走了自己养女希里的男人,杰洛特还是有些顾忌的。
但那份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在大城市里正大光明出入的自由和底气,本身就是最好的说明。
…………
北境寒冷的风吹过一片废弃的伐木场,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木屑。几座半塌的原木窝棚如同沉默的墓碑。
“动作轻点,别让那些废物听到动静。”
一个有点刻薄的声音从某个窝棚里传来。正是有着“毒舌”技能的猎魔人兰伯特。
他此刻正一脸不耐烦地蹲在一个矮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