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器冷笑了一声:“眼下奸相当道,世家横行,你在长安坐的久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去岁战乱,蝗灾,饿殍遍野,你的臣子是怎么做的?”
“克扣赈灾银子,抓良冒功,他们除了争权夺利,可否管过百姓过的怎么样?”
对于站惯了高位的李敬云来说,对李器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当即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些小节罢了,于大局无碍。”
“皇者,着眼的是天下,而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看到的都是乱象,如何能治理国家?”
听着李敬云的话,李器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大笑了起来:“李敬云啊李敬云,你早就忘了做皇帝的初衷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永远都不明白!”
李敬云冷漠的看了眼李器,再次提笔写了一个静字,看着笔墨未干的字,笑了笑:“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不明白,不然,你也不会成为我的阶下囚了。”
说到这,外面的喊杀声渐落,高进忠满脸是血的带着几名黑甲军士冲了进来:“圣人,老奴救驾来迟,请圣人降罪!”
李敬云无所谓的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押下去吧,交于敬夜司。”
高进忠闻言“喏”了一声,刚要叫人将李器带走,李器就挣脱了几人的束缚:“我乃皇室后裔,自己能走,二叔……给我留下最后的体面吧。”
李敬云看着李器的模样,知道他已萌生了取死之心,不过只要他死了,这场叛乱也就平了,蛇无头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想到这,李敬云突然笑了:“不错,有我李家人的风骨,准了!”
李器闻言整了一下衣服,随后朝李敬云施了一礼,随着黑衣人向殿外走去。
走出大殿后,李器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星河眼神迷离,前半生的努力一朝皆输,可现在的他却没什么感觉,事情已成定局,一切都无所谓了。
想到这,李器笑了笑,大声开口道:“乾坤已定,败了就是败了,我李器愿李唐天下流传万年,愿下任皇帝能以百姓为先。”
说完,李器眼神一定,猛然抬起手掌,拍向了自己的脑袋。
看着倒地的身影,高进忠上前检查了一番,见人确实死了,当即走进大殿,朝李敬云施了一礼:“圣人,贼首已自绝于殿外。”
李敬云闻言点了点头,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轻声呢喃道:“可惜了,是个人才,不过……还是太稚嫩了。”
“厚葬吧!”
“喏!”
随着众人离去,李敬云随手拿出了一本书缓缓翻开。
李器死后,他那一直不安的心总算恢复了几分平静。
李器死后,长安彻底乱了起来。
虽已宵禁,但长安的大街小巷内满是禁卫的脚步声。
兵部左侍郎府。
古于意准备好细软,刚准备出府,府门就被禁卫撞开了!
看着身披甲胄的禁卫,古于意脸色一白,强作镇定道:“你们是什么人,此乃兵部……”
话音未落,卢风擦了擦脸上的血液,打断了他的话:“古侍郎,你的事发了……”
与此同时,不少官员都被禁卫押入了大牢。
李器谋划近二十年的叛乱,在唐仁的干预下彻底平息……
……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
此时的书房里早已站满了官员,毕竟李雍启刚回长安,他们这些旧属当然要来联络一下感情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李雍启眉头紧锁:“未曾想这些叛贼的声势竟然如此浩大。”
众官员议论纷纷道:“听说为首的是唐王后裔。”
“消息捂得真紧啊,要不是敬夜司开始行动了,到现在我们恐怕还蒙在鼓里。”
“听说他们的势力遍布各道,要不是被唐仁那小子撞破了,还真是一个麻烦。”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大唐还有这么一股势力。”
“听说兵部左侍郎古于意也被抓了!”
“不止呢,好多跟三皇子有联系的官员都在此次名单之列。”
就在此时,二皇子的谋士孙亮才突然开口道:“其实……这未必是件坏事。”
众人闻言眉头一挑:“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孙亮才笑了笑,眼下这里的人都是二皇子的心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也不怕有人泄密,当即开口道:“眼下兽潮起,内乱生,对二皇子来说是个机会!”
李雍启眉头一挑:“别卖关子了,展开说说!”
孙亮才朝李雍启施了一礼,随后缓缓开口道:“眼下太子的地位越发稳固,想要明着胜过他已再无可能,不如趁此机会,将其……”
说到这,孙亮才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头一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