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好雅兴。\"邻座突然传来低沉的笑声。裴玄霜浑身紧绷,来人戴着青铜蛇形面具,袖口绣着兰医集团的暗纹。面具人推来一碟桂花糕,糕点里暗藏的汞珠在瓷盘上聚成诡异的人脸,\"听说您最近在找血银?不如我们合作...\"
\"我只做正经鉴宝生意。\"裴玄霜起身欲走,却发现茶楼门窗不知何时已被封死。十三名黑衣杀手从暗处现身,他们脖颈处的银色脉络与五年前琉璃窑的傀儡如出一辙。面具人摘下手套,腕间赫然烙着裴家徽记:\"裴少主不会忘了,您父亲可是兰医集团的元老?\"
千钧一发之际,茶楼屋顶轰然炸裂。宋应星手持改良后的分馏陶釜跃下,陶身刻着的朱砂图腾与汞合金公式交织成光网。老匠师王福海带着工部侍卫紧随其后,弩箭上淬着用祝铅姑肺叶结晶研制的解药。裴玄霜扯开衣领,朱砂图腾爆发出刺目红光,与宋应星手中的《天工开物补遗》产生共鸣。
\"原来你们早有埋伏!\"面具人恼羞成怒,按下机关。茶楼地板突然翻转,众人坠入布满毒雾的密室。墙壁上的胭脂虫胶图腾缓缓蠕动,显露出兰医集团的蛇形徽记。裴玄霜摸出袖中秘药,却发现药瓶在毒雾中开始融化——这是兰医集团新研制的抗检测药剂。
宋应星迅速翻开《天工开物补遗》,书页间夹着的瓦尔德斯银十字架发出嗡鸣。他将血滴在十字架上,金属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用改良后的冶炼符文!\"宋应星大喊,\"裴兄弟,你的朱砂图腾与银器共鸣!\"
裴玄霜心领神会,咬破指尖将血涂在密室中的银烛台上。祝铅姑的朱砂图腾顺着血迹蔓延,与烛台的铅泪纹激烈对抗。老匠师将解药倒入分馏陶釜,蒸汽裹挟着朱砂雾气弥漫密室。当毒雾与解药相遇,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杀手们体内的银色脉络开始逆向流动。
面具人见势不妙,启动密室自爆装置。裴玄霜眼疾手快,用改良后的验银银针插入机关核心。银针与汞合金装置产生剧烈反应,将整个密室的能量导向屋顶。随着一声巨响,众人破土而出,晨光中,面具人的身影在爆炸中化作银色粉尘,唯剩一枚刻着梵文的银币。
宋应星捡起银币,发现上面的图腾与《天工开物补遗》中记载的\"汞心魔瞳\"有关。\"他们还在谋划更大的阴谋。\"他将银币递给裴玄霜,\"京城权贵圈里,恐怕还有更多血银隐患。\"
裴玄霜握紧银币,眼底的汞合金探测片泛起银光。他望着京城林立的高门大宅,锁骨处的朱砂图腾微微发烫。五年前矿洞中的血泪、祝铅姑的牺牲、瓦尔德斯的忏悔,都化作他袖中永不熄灭的追魂秘药。当暮色再次笼罩京城,又有哪家的银器,将在深夜迎来净化的火焰?
朱砂结界
大同府北三十里,苍青色的山脉间藏着座不起眼的冶炼作坊。晨雾未散时,\"天工坊\"的烟囱便升起袅袅白烟,铁砧与铁锤的敲击声在山谷间回荡。但若有旅人驻足细听,会发现这节奏暗合古老的巫傩韵律,每七声重响后,必有一声轻叩,恰似心跳的节拍。
作坊后院,十七岁的阿蛮正跪在祭坛前。月光穿透青铜穹顶的汞珠装饰,在他布满朱砂图腾的胸膛上投下细碎光斑。随着呼吸,少年的肺叶处泛起微光,那些纹路竟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凝神,感应气流的震颤。\"老祭司拄着青铜骨杖走近,他的肺叶已近乎透明,结晶化的纹路在暗处闪烁如星。
突然,阿蛮猛地抬头,喉间发出非人的嘶鸣。他的朱砂图腾剧烈燃烧,肺叶处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西北方向!\"少年的声音混着金属共鸣,\"百里外的废弃矿洞,氰化氢浓度正在攀升!\"祭坛中央的胭脂虫胶图腾轰然裂开,渗出的暗红黏液在空中凝结成扭曲的蛇形——正是兰医集团的徽记。
老祭司将骨杖重重杵在地上,十二面巫傩面具同时发出嗡鸣。工坊地下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尘封的祝铅姑遗物:半片肺叶结晶悬浮在汞池中,周围环绕着用朱砂书写的《天工解厄录》。\"启动结界!\"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用姑母留下的图腾,织就净化之网!\"
阿蛮与其他祭司赤足踏入汞池,他们的朱砂图腾与祝铅姑的肺叶结晶产生共鸣。肺叶逐渐透明化,里面封存的微量氰化氢毒雾被强行引出,在空中编织成闪烁的结界。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众人看见西北方向的天空泛起诡异的银蓝色,那是血银炼制时特有的毒雾。
三百里外的废弃矿洞,兰医集团的爪牙正在疯狂冶炼。戴着青铜面具的首领将活人推进熔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