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少年脸上的血污。他握紧磁石锤,朝着矿洞入口冲去。岩壁上渗出的硫磺水灼烧着皮肤,但他的目光比磁石更坚定。当他跌跌撞撞进入矿洞,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发冷:七尊巨大的硫火鼎呈北斗七星状排列,鼎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绿火,每个鼎口都悬着铁链,链端锁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矿工。他们的皮肤下涌动着银白色的汞液,眼中燃烧着硫磺凝成的鬼火,早已沦为倭人炼制邪物的活祭品。
\"阿爹!\"长吉在鼎群中疯狂寻找,终于在中央的主鼎前发现了父亲的身影。金守正被铁链锁在\"黄龙脉\"核心处,胸前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顺着锁链滴入下方沸腾的硫磺池。倭人阴阳师狞笑着将一把掺着人血的硫磺粉撒向他,地脉发出痛苦的轰鸣,整个矿洞开始剧烈震颤。
\"住手!\"长吉挥舞磁石锤冲上前,却被一道硫火屏障弹开。阴阳师首领发出刺耳的怪笑:\"小小毛孩,也想坏我大事?这地脉迟早要变成我们的硫火炼狱!\"话音未落,矿洞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黄龙脉\"开始崩裂,浓稠的硫火毒雾如潮水般涌来。
千钧一发之际,朴铁匠如猛虎般从暗处跃出。老铁匠的铁镐头还在往下滴着暗红的液体,他胸前用磁石粉绘制的符文在硫磺雾中滋滋作响:\"长吉,引动地磁阵!我来拖住他们!\"铁镐与硫火刀碰撞出的火星中,长吉看见朴铁匠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磁石粉画的符文。这些符文正在吸收周围的硫磺浊气,发出刺目的银光。
长吉咬着牙转身奔向玄铁岩。怀中的磁铁烫得惊人,石面的裂纹已经蔓延到边缘。当他终于抵达玄铁岩时,整座山体都在发出濒死的呻吟。他摸出阿爹留下的磁石锤,对着岩面上的凹槽狠狠砸下。刹那间,玄铁岩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无数道磁力线冲天而起,与矿洞中的硫火邪术激烈碰撞。
在轰鸣与强光中,长吉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艾草灰混着磁石粉落在鼎中,青焰竟泛起紫烟——那是硫汞浊气与地磁相抗的征兆。倭人发出惊恐的号叫,他们手腕的硫火绳在磁石光中纷纷燃尽,串着的人骨片坠落在地,竟拼成了汉地的\"护民\"二字。更神奇的是,\"黄龙脉\"的青焰里,无数魂影正顺着磁石链往上爬,后颈的\"硫火印\"在艾草香中褪成浅红。
\"成功了......\"长吉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但战斗还未结束。阴阳师首领疯狂地割破手腕,将鲜血洒向空中:\"以吾之血,献祭地脉!\"随着他的 t,整个硫磺山开始崩塌。千钧一发之际,朴铁匠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致命的邪术:\"快走!地脉需要你!\"
长吉在崩塌的矿洞中拼命奔逃,身后传来朴铁匠最后的怒吼。当他终于冲出洞口,身后的硫磺山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山顶的\"地磁眼\"磁石冲天而起,与坠落的硫火祭坛同归于尽。但空中飘散的不是毒雾,而是带着艾草香的清雾,每缕雾气中都凝结着\"护\"字,正是阿爹教给他的\"护民雾诀\"。
暴雨骤停,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金长吉望着眼前的景象,泪水模糊了视线:滚烫的泉水混着磁石粉、艾草灰,顺着山体裂缝流向釜山浦——泉水所过之处,百姓后颈的\"硫火印\"纷纷褪成淡粉,被硫火焚过的草木竟冒出新芽,芽尖凝着的露珠里,映着磁石与硫磺\"共生\"的奇景。
后来,釜山浦的百姓在温泉旁立起\"护民碑\"。碑身用玄铁岩与磁石熔铸,正面刻着\"磁石为骨,民心为刃\",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护民者姓名。每当雨季来临,温泉底便会传来\"滋滋\"轻响——那是磁石与硫磺在地下共振,不再是厮杀,而是合唱。金长吉摸着碑上的磁石纹,听着远处学堂传来的读书声:\"磁石镇硫,艾草安魂,护民者,地脉佑之......\"
这便是硫磺山与龙涎汤的故事。当毒雾的阴霾随崩塌的山体散去,当贪心的劫数被地脉的怒火终结,留下的不是仇恨的伤痕,而是护民的印记——那是磁石与硫磺在劫数中学会的共生,是活人将\"护民\"刻进地脉的光。每个雨季的泉声都在诉说着:这世间最强大的\"破雾术\",从来不是硫汞的诡变,是人心与地脉的共振,是护民者用血肉与信念,在劫火中炼就的、永不熄灭的魂。
岁月流转,金长吉从少年变成了长者,但护民的信念从未改变。他在温泉旁开设学堂,教导孩子们辨认磁石矿脉,学习艾草的妙用,讲述那段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