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为首的阴阳师狞笑一声,割开手腕将鲜血泼向地磁眼,“地脉既已染血,便永世不得......”话未说完,金长吉的磁石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少年感觉有无数根银针扎进心脏,鼻腔涌出血腥,却死死盯着地磁眼——那里,父亲耗尽十年寻得的“地磁眼”磁石,正在血与光的淬炼中剥落邪雾。
“以我之血,洗地之魄!”长吉的怒吼混着雷声炸响。他看见朴铁匠抡起铁镐冲向阴阳师,老铁匠胸前的符文在硫磺火中绽放最后的光芒;看见李阿伯的魂魄从汞珠中挣脱,后颈的“硫火印”在艾草香中寸寸碎裂;看见远处釜山浦的轮廓在磁光中若隐若现,百姓们后颈的魂契印记正随着地磁的共鸣渐渐消退。
地磁眼的震颤愈发剧烈。金长吉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磁石抽离,恍惚间看见父亲的身影。金守正浑身浴血,却依然专注地在岩壁上刻画磁石阵纹,转头望向他时,眼中满是欣慰:“吾儿,记住,磁石非器,是万千护民者的脊梁......”
“阿爹!”少年的哭喊被淹没在轰鸣中。硫磺巨蟒的躯体开始崩解,倭人的咒术在磁光中化作飞灰。但地磁眼的反噬如潮水般涌来,长吉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磁力撕扯,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磁纹。
“长吉!接着!”朴铁匠掷来浸透艾草汁的布囊,“用艾草镇心脉!”老铁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铁镐已经折断,却仍用身体挡住冲来的倭人士兵,“活下去!替我们......守住釜山浦!”
千钧一发之际,长吉将艾草塞进嘴里咀嚼。苦涩的汁液混着鲜血吞下,竟奇迹般压制住了磁石的反噬。他握紧磁石锤,对准地磁眼核心处的裂纹狠狠砸下。紫电自矿洞穹顶劈落,与磁石的银光轰然相撞,整个硫磺山仿佛被拦腰斩断。
倭人们发出惊恐的号叫。他们手腕的硫火绳寸寸崩解,串着的人骨片坠地,竟拼成了汉地的“护民”二字。金长吉看见,无数半透明的魂影顺着磁力线升向天空,那些被硫汞浊气污染的矿工们,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战斗结束了。金长吉跪在温泉旁,看着带着淡淡金光的泉水漫过玄铁岩。他的指尖还在渗血,却紧紧攥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磁石——石面的裂纹中,“护民”二字正随着地磁的脉动微微发亮。
朴铁匠蹒跚着走来,将父亲遗留的磁石锤递给少年:“你阿爹没看错人。”老铁匠的眼眶通红,指向远处——釜山浦的百姓们正朝着矿洞跪拜,他们后颈的魂契印记已完全消失,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泪光。
后来,人们在温泉旁立起“血磁碑”。碑身用玄铁岩与磁石熔铸,每当夜幕降临,碑上的符文便会与地磁眼共鸣,散发出柔和的银光。而关于少年以血引磁、驱散邪雾的故事,也在釜山浦代代相传。老人们常指着碑上斑驳的血痕对孩子说:“记住,这世间最锋利的破雾之刃,从来不是硫火与邪术,是护民者滚烫的血,和永不熄灭的魂。”
《磁引魂归》
硫磺山的矿洞在雷暴中震颤,岩壁渗出的硫磺浆将夜色染成诡异的青紫色。金长吉攥着发烫的磁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磁石发出第一声嗡鸣时,整个矿洞的硫磺结晶都开始簌簌作响,仿佛地脉在沉睡中苏醒。
\"是地磁眼!\"朴铁匠的铁镐头重重砸在岩层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布满血污的脸,\"长吉,快用磁石引导!\"
少年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磁石凹陷处。祖传的磁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符文如活物般在石面游走。与此同时,地脉深处传来沉闷的共鸣,像是远古巨兽的心跳。金长吉看见,远处\"黄龙脉\"喷涌出的青焰开始扭曲,浓稠的硫汞浊气竟被无形的力量扯成千万条细链。
\"那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每一条硫汞细链上,都缠绕着半透明的魂影——正是这三年间失踪的矿工。李阿伯佝偻的身形、豆腐西施丈夫紧握的双拳、还有无数张熟悉却憔悴的面孔,他们的皮肤下涌动着银白色的汞液,眼中燃烧着硫磺凝成的幽火。
\"他们被炼成了活祭品......\"朴铁匠的铁镐在岩壁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倭人用硫汞浊气锁住魂魄,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老铁匠的眼中泛起血丝,胸前用磁石粉绘制的符文在硫磺雾中滋滋作响。
磁石的嗡鸣愈发急促,银光织成的网罩住整片青焰。神奇的是,被磁光触及的硫汞细链开始瓦解,魂影们在艾草香中逐渐恢复实体。长吉看见李阿伯的手指动了动,老人后颈的\"硫火印\"在磁石与艾草的双重护佑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大家坚持住!\"少年挥舞磁石,高声呼喊,\"顺着磁光往上爬!\"他腰间的艾草囊被气浪撕开,陈年艾草灰混着磁石粉飘散在空中,与硫汞浊气激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