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在左!”亲卫的喊声戛然而止。那名足轻的铁盔被磁铁矿吸得变形,面罩卡在“雷门”磁导阵的锡箔线上,静电在护目镜上炸出蛛网般的裂纹——所谓“逃生口”,早被赵莽用七块磁铁矿(Fe?o?)按“雷门八法”布成了活阵,每块矿石的磁极方向,都藏着《武备志》里“天乙遁甲”的改字诀。
松浦摸着岩壁上的矿脉,指尖触到凹凸的刻痕——是汉人用錾子凿出的“雷纹”,每条纹路都对准磁铁矿的磁力线,像给雷电画好的“巡逻路线”。他忽然想起佩德罗说过的“磁场线”——此刻的逃生口,不是生路,而是汉人设下的“磁之陷阱”。
二、闪电斜劈门自开
踏入隧道的瞬间,松浦听见“嗡”的蜂鸣。头顶的钟乳石上,凝着的汞珠突然成串坠落,在磁铁矿阵的锡箔线上溅起银花——那是雷电场被激活的征兆。第七块磁铁矿(“摇光”位)的矿石表面,暗红的硫单质正顺着磁力线流动,像给雷门镀了层会呼吸的“火边”。
“退——”警告未落,斜劈的闪电已砸向隧道口。松浦看见闪电竟绕开了自己,却精准地劈在锡箔线交织的“雷门”上,蓝光顺着磁铁矿的排列,织成道半透明的光网,将逃生口封得严丝合缝。更诡异的是,光网只朝隧道外发散,内侧却留着可供单人通过的“生门”——汉人竟让雷电成了“只出不进”的门房。
“磁导阵在‘认人’!”佩德罗躲在石后惊呼。他看见松浦甲胄上的残铁被光网排斥,而义军的布衣穿过时,光网竟自动收缩——赵莽在磁铁矿表面涂了鲸油膏,油脂中的极性分子与甲胄的金属形成排斥场,看似无形的雷门,实则是用“物之性”织就的筛选网。
三、雷门锁魂阵中局
松浦望着光网外的晨光,忽然想起故乡的能剧面具——看似慈悲的面容下,藏着拒人千里的威严。此刻的雷门,正是张戴着“生路”面具的“死之网”:外侧的闪电不断劈在锡箔线上,将磁导阵的磁场强度推至峰值,甲胄上的每片残铁,都成了被磁场钉在光网上的“活靶子”。
“大人,甲胄在发烫!”亲卫的哭号带着焦糊味。磁热效应让铁甲温度骤升,绿锈剥落处的铁胎泛着暗红,像被雷火慢慢炙烤的猎物。松浦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忽然发现甲胄碎片的坠落轨迹,竟与磁铁矿的磁力线重合——汉人连敌人的“死亡姿态”,都算进了阵图里。
赵莽站在隧道深处,看着光网闪烁的频率。刻漏显示,闪电劈中雷门的间隔始终保持2.7秒——那是磁导阵的“呼吸节奏”,也是《武备志》里“雷门九息”的死律。阿杏抱着备用的鲸油膏蹲在身旁,看见光网映着松浦的身影,忽然想起老巫祝的话:“雷门开时,只渡身无铁甲之人。”
四、雾散雷歇门犹立
当最后一道闪电在“天枢”位落尽,雷门的光网渐渐淡成银线。松浦的甲胄已碎成几片,唯有内衬的麻布衣上,还沾着几星未燃尽的磁黄铁矿粉,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那是他穿过雷门时,磁导阵留下的“生之印记”。
“倭将,鲸油膏擦手。”赵莽递过裹着矿渣的麻布。松浦盯着他指尖的膏体,忽然看懂了雷门的玄机:鲸油膏不仅防蚀,更能隔绝磁导阵的静电场,而甲胄上的金属,注定无法通过这道“以物克物”的门。他接过麻布时,触到布纹里嵌着的磁粉——汉人连“救命的布”,都藏着阵图的残章。
老巫祝的吟诵声从山岗飘来,这次唱的是:“雷为门兮磁为轴,甲胄成锁布成囿,凡人不筑铁壁障,只教物性自相囿——”晨雾漫过雷门,松浦看见磁铁矿表面的鲸油膏已被雷火烤干,露出下面用磁粉画的“出”字,每笔划都顺着磁力线的走向,像被雷火刻进石头里的“通关文牒”。
佩德罗抱着羊皮卷走来,上面新画了“雷门磁锁图”,旁边用拉丁文写着:“the ese make lightning guard the door, and the door opens only for those who abandoal armor(汉人让雷电守门,门只为弃甲者开)。”松浦望着隧道外的蓝天,忽然明白:汉人所谓的“绝境”,从来不是靠武力堆砌,而是用天地万物的“脾气”,给敌人织张心甘情愿的网。
赵莽摸出《武备志》,在“门禁篇”空白处写下:“阵不在坚,在‘顺’——顺磁之性,顺雷之威,顺物之理,方得‘不战而屈人之甲’。”海风掠过雷门,吹起地上的甲胄碎片,在晨光里舞成细屑——那是战争的残片,却也是凡人读懂“物之理”的,第一片拼图。而岩壁上的磁铁矿,还在轻轻震颤,像在哼着一首无声的歌,关于雷电、关于门扉、关于凡人,如何用智慧的“钥匙”,在天地的法则里,开一扇该开的门,关一扇该关的劫。
《磁诗雷韵·隧穴笺》
一、硫灰沾发捷报传
阿杏的布靴碾过矿洞地面,踩碎几星未燃尽的硫块,淡蓝色的火星溅进汞雾,腾起细不可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