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张小帅灵光乍现。他扯下衣襟浸入粪水,同时示意矿工们点燃火把。当燃烧的秽物抛向祭坛,辉锑矿球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的人脸结晶扭曲变形。倭寇首领见状,竟抽出短刀刺入自己胸口,鲜血喷溅在堪舆盘上,整个地道的磁石阵列瞬间暴走。
赵莽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磁力撕碎,他强撑着挥出最后一刀,绣春刀上的灰紫色纹路暴涨。刀刃劈开防护结界的刹那,张小帅将星图残片嵌入辉锑矿球。朱红光芒与幽蓝磁光激烈碰撞,矿球表面的三百根磁针同时爆成齑粉,十二具孩童骸骨化作飞灰。
倭寇们发出凄厉惨叫,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无数血色符咒融入磁石阵。地道顶部的磁石纷纷坠落,整个矿洞开始崩塌。赵莽用铁链缠住张小帅的腰,在碎石雨中狂奔。当他们狼狈地逃出地道时,黎明的曙光正刺破云层,远处的海面上,商船的灯火星星点点,却不知刚刚躲过一场灭顶之灾。
张小帅展开被血渍浸染的密信,“八月十五,紫微换斗”的字样在晨光中格外刺目。他握紧鸳鸯钺,望着京城方向:“赵爷,装置虽毁,但钦天监的阴谋还在继续。”赵莽将染血的绣春刀入鞘,铁链撞击声惊飞了矿渣堆里的乌鸦。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逐渐聚拢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真正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破晓断阵
地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着铁腥味,张小帅的鸳鸯钺深深嵌进岩壁,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赵莽的绣春刀卷了刃,铁链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最后一个倭寇的尸体倒在他们脚边,那人胸口插着的铁蒺藜泛着幽蓝的光,与岩壁上的磁石阵列共鸣未消。
“快!”赵莽踢开尸体,铁链缠住祭坛中央的青铜柱,“不能让装置撑到月圆!”他暴喝发力,肌肉在染血的飞鱼服下绷成铁索。然而青铜柱纹丝不动,反而从柱身渗出的黑色黏液瞬间腐蚀了铁链表层。张小帅见状,将铜丝磁笼狠狠砸向装置核心的辉锑矿球,笼中铁蒺藜却在触及矿球的刹那被弹开,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地道突然剧烈震动,顶部悬挂的磁石如雨坠落。张小帅翻滚避开,瞥见矿球表面浮现出更多扭曲的人脸结晶,那些“面孔”开合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这些磁石被血咒浸透了!”他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半块星图残片,“只有用皇家秘纹才能...”话未说完,赵莽已抄起地上倭寇的堪舆盘,将盘面狠狠砸向矿球。
堪舆盘碎裂的瞬间,十二面铜镜迸发出血光。赵莽惨叫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胸口的飞鱼服被灼出焦黑的北斗印记。张小帅的星图残片却在此刻剧烈发烫,朱红纹路与铜镜碎片产生共鸣,矿球表面的符咒开始崩解。“赵爷,用秽物!”张小帅大喊,声音混着矿洞深处传来的锁链拖拽声。
八名亲信矿工立刻行动,将剩余的粪水陶罐砸向装置。恶臭的液体泼洒在磁石上,整个矿洞响起龙吟般的轰鸣。血色符咒寸寸崩离,辉锑矿球表面的人脸结晶扭曲成灰,矿球四周的十二具孩童骸骨也在秽物侵蚀下化作飞灰。然而装置核心仍在运转,地面北斗纹路里的银色熔液沸腾得更加剧烈。
“磁石阵列的枢纽在地下!”张小帅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祭坛东南角。赵莽挥舞绣春刀劈开青石砖,刀刃与磁石碰撞出的紫烟中,赫然露出一个刻满咒文的青铜圆盘——圆盘中心插着三百根刻有生辰八字的磁针,每一根都深深没入辉锑矿基座。
地道顶部的磁石突然逆向悬浮,在幽蓝光芒中组成巨大的北斗七星。倭寇首领残留的咒文在空中凝聚:“龙脉已引,星斗归位...”赵莽的铁链缠住青铜圆盘,张小帅将星图残片按在圆心,两人同时发力。“给我破!”赵莽的怒吼震落岩壁上的黏液,三百根磁针同时爆成齑粉,青铜圆盘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
装置核心的辉锑矿球开始龟裂,裂缝中渗出的银色熔液接触空气便化作毒烟。张小帅和赵莽被气浪掀飞,撞在布满符咒的岩壁上。他们挣扎着爬起,继续用兵器砸向装置的各个节点。每摧毁一块磁石,地道中的磁暴就减弱一分,但他们的兵器也在磁力与毒烟的侵蚀下逐渐损毁。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地道入口的碎石,巨大的磁石装置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十二根青铜柱扭曲变形,顶部的辉锑矿球炸裂成万千碎片。整个矿洞开始崩塌,悬挂的磁石如暴雨坠落,地面裂开缝隙涌出黑色雾气。赵莽用铁链缠住张小帅的腰,两人在碎石雨中狂奔,身后传来装置轰然倒塌的巨响。
爬出地道时,朝阳正刺破云层。张小帅瘫坐在矿渣堆上,看着手中焦黑的星图残片——朱红纹路已黯淡无光。赵莽擦拭着仅剩半截的绣春刀,铁链撞击声惊飞了矿渣堆里的乌鸦。远处的海面上,商船的灯火在晨光中渐渐熄灭,仿佛从未察觉自己刚刚躲过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