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帕!用浑天仪测算星轨偏差!”徐沧溟扯下束发的青带,将星盘死死绑在桅杆上,金液顺着木质纹路疯狂蔓延,在船帆上灼烧出北斗七星的焦痕,“阿鹤,把船驶向赤纬二十三度!那里是星槎图与深渊的共鸣点!”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颈间浮现的古老星纹开始渗血,那是发动禁术“以身为阵”的征兆。
传教士的素银十字架突然发烫,他奋力转动浑天仪,齿轮迸发出的火星点燃了被海水浸透的道袍。“明白了!是托勒密的球面三角学!”加斯帕将《几何原本》高高举起,残破的书页在风中自动翻至抛物线章节,“用星轨计算出黑潮的弱点,就像我们在里斯本推演月食那样!”
黑潮中伸出的手臂突然化作万千毒蟒,缠住“重光号”的船身。徐沧溟感觉灵力如决堤之水,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星盘裂痕处,金液瞬间暴涨,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星轨网格。但毒蟒的獠牙咬在光网上,竟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缺口,腥臭的毒液顺着甲板缝隙渗入船体。
“阿鹤!启动龙骨里的星象增幅器!”徐沧溟的嘶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少年扯下衣领,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星象符阵,将鱼骨星盘按在符阵中心。青光与金液交织,船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郑和宝船遗留的古老机关开始运转,龙骨中射出的星芒光束刺破黑潮,在海面上勾勒出残缺的星槎轮廓。
深海传来锁链崩裂的轰鸣,黑潮中浮现出郑和宝船的残骸,船帆上残破的星槎图泛着妖异的光。徐沧溟终于明白,松浦隆信的真正目的不是摧毁“重光号”,而是利用黑潮中的亡魂,将郑和船队镇压的溟渊之力重新唤醒。他将星盘按在胸口,发动禁忌的“星轨逆行”——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逆向旋转,摇光星的光芒化作锁链,缠住正在成型的深渊之门。
加斯帕的浑天仪齿轮开始逆向旋转,传教士用拉丁文嘶吼着古老的咒语,黄道光带与星盘金芒在半空凝结成三棱镜般的结构,将黑潮的攻击折射向深海。阿鹤转动舵轮,让船头的双纹图案对准星槎图残片的位置,鱼骨星盘的残片迸发出最后的青光,与船底的星象机关产生共鸣。
当星槎轮廓完全显现的刹那,整个海面被染成刺目的金色。徐沧溟在光芒中看到了郑和船队的残魂,那些身着明代海甲的战士从星槎虚影中伸出手,与黑潮中的亡魂相握。怨灵们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神情,他们的手臂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星槎。黑潮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星槎的光芒下迅速退去,露出深处那道即将闭合的深渊裂缝。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战斗终于结束。徐沧溟跪倒在布满毒蚀痕迹的甲板上,星盘已经碎裂成三瓣,但盘面中央却浮现出新的星图——那是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锁链,正将深渊的力量彻底封印。阿鹤颤抖着捡起鱼骨星盘的残片,发现内侧浮现出与星槎图相同的纹路,而加斯帕的浑天仪齿轮间,凝结着一滴泛着紫光的星辰之泪。
海风掠过船帆上烧焦的北斗与十字架图案,带来远处渔民的欢呼声。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仅解救了被困的亡魂,更让众人找到了对抗溟渊的关键——星槎图与星象机关的共鸣。徐沧溟握紧星盘的残片,感受着盘面传来的微弱脉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海洋下,还有更多郑和船队遗留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而溟渊深处,未知的威胁仍在蠢蠢欲动。
圣智星锁
暴雨如注的甲板上,加斯帕神父的道袍早已被毒雾腐蚀得千疮百孔。当黑潮中伸出的惨白手臂攀上船舷,传教士突然撕开浸透血污的衣襟,露出胸口用拉丁文刺写的祷文——那些以圣油混合朱砂书写的《启示录》章节,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荧光,在闪电照耀下如同燃烧的圣痕。
\"徐!星盘与浑天仪共鸣!\"加斯帕的吼声混着浪涛。他将青铜浑天仪狠狠按向徐沧溟手中龟裂的星盘,齿轮咬合的金属声响与星轨嗡鸣轰然相撞,迸发出万千火星。黄道十二宫的光带如活物般窜出,与星盘裂痕中渗出的金液缠绕交织,在空中凝结成流动的光网。
徐沧溟感觉掌心发烫,星盘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想起在里斯本天文台的深夜,加斯帕曾用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绘制星图,此刻那些严谨的几何线条仿佛都化作了对抗黑暗的利刃。\"以星辰为引,以智慧为盾!\"传教士的拉丁语祷词混着齿轮转动声炸响,十二宫光带化作金色锁链坠入黑潮,缠住怨灵手臂的刹那,紫黑色的瘴气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阿鹤死死攥着舵轮,少年腰间的鱼骨星盘迸发出刺目的青光。他看见加斯帕胸口的祷文正在渗血,每一个字母都像是燃烧的烙印。改良后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在铜盘上划出焦黑的痕迹,\"重光号\"在浪涛中剧烈摇晃,船帆上交织的北斗与十字架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