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们的飞行轨迹!\"阿鹤突然大喊。少年抹掉眼前的血渍,指着火鸦群组成的图案——那些燃烧的黑影在天空中排列出与星槎图残片相同的纹路。徐沧溟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这些怪物的真正目的:不是摧毁船只,而是用深渊力量解构星象,破除郑和船队留下的古老封印。
星盘的裂痕中渗出黑红色混合液体,在甲板上蔓延成诡异的阵图。徐沧溟扯下长袍,将星盘按在胸口,发动星象师禁术\"星轨逆行\"。刹那间,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逆向旋转,摇光星的光芒化作锁链,缠住最前方的巨型火鸦。但这只怪物的羽翼展开足有十丈,喙部符文闪烁间,竟将星辰锁链腐蚀成齑粉。
加斯帕神父突然将《几何原本》高高举起,残破的书页在风中自动翻至抛物线章节。传教士用拉丁文嘶吼着古老咒语,浑天仪的齿轮迸发出耀眼火花,黄道光带与星盘金芒交织成网,暂时逼退了近身的鸦群。但火鸦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开始用毒喙啄食光网的节点。
阿鹤的鱼骨星盘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少年却将其狠狠砸向舵轮。改良后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竟指向船底深处——那里藏着郑和宝船遗留的星槎图残片。徐沧溟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终于读懂火鸦瞳孔里的符文:这是松浦隆信的复仇,用深渊力量唤醒的亡灵,正在寻找能重启黑潮的关键。
当巨型火鸦再次俯冲,徐沧溟将雁翎刀插入甲板,双手结印发动最终禁术。星盘的金液与他的鲜血混合,在空中凝结成实体的星槎虚影。火鸦群的毒雾与星槎光芒相撞,整个海面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徐沧溟在光芒中看到了北仑港的亡魂,看到了郑和船队的残魂,他们的手从星槎虚影中伸出,与火鸦群展开最后的搏杀。
黎明破晓时,最后一只火鸦化作灰烬坠入海中。徐沧溟跪倒在布满毒蚀痕迹的甲板上,星盘已经碎裂成三瓣,但盘面中央却浮现出新的星图——那是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锁链,正将深渊的力量一点点封印。阿鹤颤抖着捡起鱼骨星盘的残片,发现内侧浮现出与星槎图相同的纹路,而加斯帕神父的浑天仪齿轮间,凝结着一滴从未见过的、泛着紫光的星辰之泪。
海风掠过船帆上烧焦的北斗与十字架图案,带来远处渔民的惊呼声。这场突如其来的鸦群袭击,不仅揭开了深渊与星槎的隐秘纠葛,更让众人明白: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海洋下,古老的力量博弈从未停止。而那些滴落在星盘上的鲜血与毒液,终将成为照亮未知航路的诡异明灯,指引着他们继续对抗黑暗的征程。
经纬灼痕
加斯帕的素银十字架突然发烫,仿佛要将他的锁骨灼伤。传教士踉跄着扶住剧烈摇晃的浑天仪,青铜齿轮在掌心转动出灼痛的纹路。浸透海水的《几何原本》在怀中鼓胀,残破的羊皮书页突然猎猎翻动,自动停驻在抛物线章节——那些用鹅毛笔标注的拉丁文公式,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紫光。
“徐!用星轨计算抛物线!”他的吼声混着浪涛,十字架的银链在颈间勒出血痕。浑天仪的十二宫光带如活物般窜出,在暴雨中化作丈量夜空的无形标尺,“就像我们在里斯本推演的那样!”记忆突然闪回葡萄牙天文台的穹顶,那时他们用象限仪测算月食,未曾想此刻要将几何原理化作对抗深渊的利刃。
徐沧溟的星盘裂痕中渗出的金液已将甲板染成蜿蜒的血河。他咬破指尖,血珠坠落在星盘中心的刹那,整个铜盘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金液瞬间暴涨,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星轨网格,二十八宿的虚影与黄道十二宫的光带轰然相撞,迸发出万千流火。阿鹤死死攥着舵轮,少年腰间的鱼骨星盘突然龟裂,青光顺着裂痕蔓延,在船帆上烧出焦黑的北斗轮廓。
黑潮中翻涌的火鸦群却丝毫未惧。它们漆黑的羽翼裹着硫磺烈焰,尖锐喙爪滴落的紫黑色毒液腐蚀着星轨网格。徐沧溟挥出雁翎刀,刀光劈开雨幕的瞬间,他看见火鸦瞳孔里流转的深渊符文——那是松浦隆信在北仑港海战中使用的禁术标记。星盘的金液与毒液接触的刹那,腾起的紫烟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星图,与郑和航海图残片上的暗纹如出一辙。
“它们在寻找星槎图!”加斯帕的浑天仪齿轮突然逆向旋转,传教士的拉丁文祷词混着齿轮咬合声,在夜空中炸响。光带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最前方的巨型火鸦,却在触及怪物羽翼的瞬间熔成铁水。阿鹤抄起鱼叉掷向鸦群,叉尖却在接触符文的刹那碎成齑粉。少年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星象符阵——那是徐沧溟连夜传授的保命禁术。
徐沧溟感觉灵力如决堤之水。星盘的裂痕几乎贯穿整个铜盘,金液却愈发汹涌。他想起在里斯本王宫与塞巴斯蒂安国王的对话,那时他们用星盘与浑天仪共同测算航线,此刻却要用这些智慧对抗来自深渊的诅咒。当第一只火鸦撞碎了望台,滚烫的血滴溅在星轨网格上,整个夜空突然扭曲成漩涡状。
“以星辰为引,以几何为刃!”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