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立刻!执行命令!准备撤离!”
沈飞的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位科学家的心上。
绝望和悲愤逐渐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可怕的决心所取代。
拉哈姆教授擦干眼泪,重重点头:“陛下…我们听您的!我们走!”
法赫德教授也红着眼眶:“对!我们走!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报仇!”
科学家们不再犹豫,立刻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最重要的资料和设备。
沈飞看着忙碌起来的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那里,也门的旗帜正在硝烟中缓缓坠落。
但他知道,另一面更加坚韧、更加危险的旗帜,正在废墟和血火中,于这群幸存者的心中,悄然升起。
复仇的种子,已经种下。
只待将来,破土而出,燃遍世界。
......
普莱斯和金币负责指挥撤离序列,
幽灵和肥皂警惕地守卫着通道入口,
奈芙蒂斯和野猫帮助科学家们携带重要物品。
大熊则最后检查着撤离车辆,
几辆经过伪装的、适合山地行进的装甲运输车。
通道深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沈飞站在阴影处,目送着这支承载着也门最后希望的车队缓缓驶入地下通道,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番激昂的动员已耗尽了他所有外露的情绪。
但紧握的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
暴露了他内心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与刻骨铭心的痛楚。
家国破碎,山河涂炭。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几乎瞬间化为乌有。
那种无力感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但他不能倒下,甚至不能过多地沉浸在悲伤里。
他是剩下这些人的主心骨,
是仇恨的载体,
是未来复仇的旗帜。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带着硝烟和血的味道。
他转过身,
看向如同鬼魅般安静待在他身后的幽灵。
“现在,我们是丧家之犬了。”沈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丝自嘲,“留在也门,除了被围剿,毫无意义。”
“接下来暂时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峦和国境线。
“走吧,”他淡淡地说:“先帮你报仇。”
幽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面具下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沈飞。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敌当前,也门新灭,陛下自身难保,
竟然还记得他那份深埋的私仇?
他的仇人,是与多方势力有勾结的大毒枭——罗巴。
正是罗巴,当年为了抢夺幽灵小队掌握的一份涉及其毒品运输路线的证据,设计伏击,残忍杀害了幽灵的家人,并将他本人折磨至重伤、毁容,留下了永久的身体和心理创伤。
此前他为谢菲尔德将军卖命时,每次提及此事,谢菲尔德总是以时机未到、
要以大局为重为由推脱,
许诺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而沈飞,在自身遭遇如此巨变、仓皇撤离的危急关头,给出的承诺却如此干脆,如此直接。
“这…”幽灵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感激和难以置信的情绪。
“没什么好感动的。”沈飞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人活着,不就求个念头通达?”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现在正好有空,也该让罗巴那个杂碎,血债血偿了。”
“暂时打不过鱿鱼人,我还干不掉一个小毒贩?”
“走吧。”
“墨西哥走一趟,正好我也好好休息休息,整理一下未来的思路!”
幽灵沉默了,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份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简单直接的念头通达,
比任何虚伪的承诺和空头支票,
都更让人愿意誓死追随。
......
与此同时,乌拉尔联邦,皇宫。
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也门首都萨那陷入一片火海的最新卫星照片。
国王端着酒杯,久久凝视,眼神复杂。
他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惋惜和不甘。
“真是一把好刀啊…太可惜了…太冲动了…”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性格刚烈、如今却怀了沈飞骨血的女儿斯维特拉娜,
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