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多尔衮望向爆炸方向,“派人救火,统计损失。多铎你去安抚满洲将士,阿济格你镇守城门,防止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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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下达得冷静果决,但多尔衮扶栏的手微微颤抖。玉核桃不知何时已碎成齑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次日清晨,损失统计送来:焚毁火药三万斤,粮草五万石,死伤四百余人。更严重的是,满军与汉军因互相猜疑,险些发生火并。
多尔衮在朝会上宣布:“此事系明军余孽所为,已全部正法。”却对洪承畴温言抚慰,甚至加赏黄金千两。
散朝后,多铎闯进书房:“十四哥你真信是明军余孽?”
“重要吗?”多尔衮正在临摹汉帖,笔锋沉稳,“重要的是稳定。洪承畴现在还有用。”
多铎夺过毛笔折断:“你就是太能忍!当年皇太极压着我们,你忍!现在洪承畴骑到头上,你还忍!”
多尔衮静静看着断笔:“十五弟,你知道为什么狼群总能猎杀比它们强大的猎物吗?”
多铎愣住。
“因为狼知道什么时候该扑,什么时候该等。”多尔衮取出新笔蘸墨,“我们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五日后,探马急报:李长风亲率大军南下,已至徐州!
朝堂上顿时炸开锅。主战主和吵成一片,洪承畴却默不作声。
多尔衮突然问:“洪先生有何高见?”
洪承畴躬身:“臣以为,可诈降。假意议和,诱敌深入,半渡而击之。”
多铎当即反对:“诡计太多!不如真刀真枪干一场!”
阿济格也嚷道:“就是!咱们满洲勇士不玩这套!”
多尔衮却道:“此计甚妙。就请洪先生全权负责议和事宜。”
散朝后,多铎和阿济格堵住多尔衮:“你真信那老狐狸?”
“当然不信。”多尔衮冷笑,“但他既然出此计,必有后手。我们正好将计就计。”
夜深人静时,多尔衮密召心腹:“盯着洪承畴,他若真与李长风联络...立即诛杀。”
然而三天后的深夜,洪承畴竟主动求见。老人褪去官服,一身素衣:“王爷要杀老臣,易如反掌。但临死前,有一言相告。”
多尔衮默许。
“王爷可知为何落至此境?”洪承畴直视着他,“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失道。清军入关以来,屠城掠地,民心尽失。李长风虽强,然其‘均田免赋’之策,深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多尔衮冷笑:“先生是要本王向李长风学做圣人?”
“老臣是要王爷给自己留条活路。”洪承畴取出密信,“这是李长风的亲笔信。若王爷愿降,可封侯爵,保全族人。”
多尔衮览信良久,忽然问:“先生以为如何?”
“王爷还有三万族人。”洪承畴轻声道,“难道要他们全都葬身江南?”
烛火噼啪作响。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歌声,竟是满洲古老的渔猎调,悲凉苍劲。
多尔衮走到窗边,望向北方。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赫图阿拉的雪山,看到少年时追逐的驯鹿群。
“先生回去吧。”他最终说,“今夜之事,勿再提起。”
洪承畴叹息离去。多铎从屏风后转出:“十四哥!为何不杀了他!”
“他说的对。”多尔衮轻声道,“我们确实失了民心。”
多铎急道:“那我们就回关外!回长白山!”
“回不去了。”多尔衮抚摸着一幅东北地图,“从我们踏入山海关那刻起,就回不去了。”
他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地图上,染红松花江流域。
“十四哥!”
多尔衮摆摆手,擦去嘴角血迹:“准备西进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多铎红着眼眶:“那江南...”
“放弃。”多尔衮决然道,“带走所有能带走的金银,带不走的烧掉。留给李长风一片焦土。”
翌日,西进计划秘密启动。但洪承畴似乎察觉什么,绿营兵开始异常调动。
就在这微妙时刻,前线急报:李长风大军突然停止前进,主力莫名转向西北!
多尔衮看着军报,眉头紧锁:“西北...难道是蒙古出事了?”
他立即派探马查探。五日后回报:漠西蒙古突然叛乱,攻打甘肃!李长风不得不分兵平叛!
“天助我也!”多铎欣喜若狂。
阿济格也摩拳擦掌:“正好杀回去!”
唯有多尔衮面色凝重:“太巧了...漠西蒙古为何突然叛乱?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看向洪承畴府邸方向,眼中闪过深沉的疑虑。
当夜,多尔衮独自登上钟山。长江在月光下如银练蜿蜒,江北点点灯火是李长军的营寨。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