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章台宫外那场以死相逼的闹剧,想起嬴政那句冰冷的“逼宫”诛心之问,更想起嬴政那番关于“蠹虫”、“尸位素餐”的斥责。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烦恶与一丝不祥的预感,打断了众人的聒噪。
“够了!”
一声厉喝后,厅内喧嚣戛然而止,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脸上,带着惊疑与不满。
“尔等之心,傒岂能不知?”
嬴傒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然相位初掌,百事待兴,岂可操之过急?骤然更易重臣,此乃取乱之道,徒惹非议,亦非大王所乐见。
大王擢傒为相,乃为酬功显德,安宗室之心,非为尔等大开方便之门,行那滥授重权之事。”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与不满,语气稍缓,却带着明确的界限:“关中内史一职,尚有空缺。
嬴成,你昔日曾协理过地方农桑,此职便由你暂代。
务必勤勉王事,体恤民情,莫负王恩。更要谨记,京畿重地,不容有失。”
嬴成闻言一愣,关中内史虽也是要职,掌管京畿,油水不少,但比起他觊觎的少府督造或廷尉府核心职位,其权力和影响力都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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