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的官道,向着咸阳城方向缓缓驶去。
辂车之内,空间变得私密而狭窄,弥漫着一种凝滞又滚烫的气氛。
嬴政的目光,透过晃动的玉旒缝隙,落在身旁那个依旧惊惶不安却已打上他烙印的女子身上。
月汝蜷坐在车厢一角,离他有些距离,身体依旧僵硬,双手紧紧交握在膝上。
她低垂着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尚未从那宣告和身份的骤然转变中回过神来,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境。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车轮碾压路面的辘辘声和马蹄的嘚嘚声规律地传入,更衬得这方寸之地气氛凝滞而微妙。
少顷,嬴政伸出了手,带着一丝急切与抚慰的意味,覆上了月汝交握在膝上、冰凉而微颤的手背。
月汝的身体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嬴政更用力地握住。
他的掌心宽厚、温热,带着一种强大而奇异的安全感。
半晌,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沉稳与安排:
“回宫后,自有少府属官为你安排一切。服饰、侍从,皆按…寡人之意置办。
汝姐……不,阿房。
从此刻起,你只需记住,你名为‘阿房’,是寡人的‘阿房’。这世间,无人再敢以旧日身份视你,若有不敬,寡人…夷其三族!”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