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秦臻去见吕不韦,是替他承担这份“驱逐”的冰冷与潜在的风险;
而去见华阳太后,则是履行那份至关重要的政治交易,为即将到来的权力格局铺平道路,安抚旧贵族势力。
他点了点头,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是信任,也是对这份担当的认可:“先生思虑周全,行事缜密,有劳先生了。
相府之事……先生斟酌行事即可,寡人信你。
至于华阳太后处,此乃既定之策,亦是安抚楚系、分化相邦旧党之必要之举,寡人心中有数。”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为深远,仿佛穿透了车厢的壁障,望向了咸阳宫阙的深处:
“雍城血洗,昭示王权独断,不容僭越;罢免吕不韦,收回相权;擢升楚系之人为左丞相,稳固朝局,示寡人平衡之术…
此三事敲定,寡人亲政根基,方算彻底夯实,再无掣肘。
至于右丞相之位......”
说到这,嬴政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继续说道:“待嫪毐一案尘埃落定,廷尉府将其罪状昭告天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之后,寡人便兑现当初对隗壮的承诺,擢升其为右丞相。
此人忠心可昭日月,勤勉务实,虽无显赫家世,却有经纬之才。
雍城暗线之功,助寡人洞察先机,掌控全局,其才其功,当得起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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