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叩击着车厢壁板。
秦臻明白嬴政所言非虚,商鞅变法将秦国打造成了一架精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其运转的燃料就是持续的军事胜利与随之而来的土地扩张。
长达三年的沉寂,对那些习惯了战场搏杀、渴望军功爵赏的士兵和将领而言,无异于烈火焚心。
这股被压抑的力量,迫切需要找到宣泄的通路,否则积聚日久,反成隐患。
而出兵相对独立、资源丰饶且能极大提升国力的河套地区,正是他与嬴政反复权衡后选定的最佳目标。
闻言,秦臻沉吟片刻,微微闭目,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点。
片刻后,他睁开眼,眼神清明而冷静,缓缓开口:“大王,战阵之上,瞬息万变,胜负乃天时、地利、人和交织而成,亦难精准推算。此非人力可尽窥之玄机。”
他迎向嬴政探询的目光,话语不急不徐,继续道:
“我等能做的,唯有‘尽人事,而听天命’。此番北击河套,臣所思虑者,非必求一战而定乾坤。
纵使不能尽收全功,只要能深入其腹心之地,重创匈奴主力,夺其牛羊,焚其部落根基。
亦可使其三五年内,元气大伤,无力再对我北疆发动大规模侵扰。
以大秦今日之精甲锐骑,更兼有马镫、马蹄铁之助,纵有折损,亦在国力所能承受之内,伤不及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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