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戴德之声愈发响亮,山灵娘娘的香火前所未有的鼎盛。
许多家里有病人的人半夜就开始在庙外排队。
然而,总有贪心之人想钻空子。
镇上有个有名的泼皮无赖王五,平日里游手好闲,听说这泉水如此灵验,眼珠一转,便打起了歪主意。
“这水这么神,要是能多搞点,卖给那些县城里的有钱老爷,岂不是发大财了?”
他越想越美,第二天半夜就溜进了庙里,偷偷揣着一个硕大的葫芦溜进庙里。
庙里此时空无一人。
王五窃喜,直奔泉眼,嘴里还嘟囔着:“哼,一天十碗?傻子才守这规矩!”说着,拿起葫芦就朝泉眼里猛灌。
然而,他的葫芦口刚碰到水面,异变陡生。
泉眼周围突然泛起一阵柔的金色光晕,像是一层看不见的墙壁。
王五只觉得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猛地推了出去。
不仅葫芦脱手飞出,他整个人也“哎呦”一声被推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邪门了!”他不信邪,爬起来又试,结果每次都被那金光毫不客气地弹开,连一滴水都沾不到。
让他惊恐的是,第二天他不死心又想溜进去时,发现庙门明明开着,自己却像撞在一堵透明的墙上,无论如何都跨不进门槛半步。
他这才真正感到害怕,脸色煞白,连滚爬爬地跑了,再也不敢靠近娘娘庙半步。
镇东头的张寡妇,取水本是为了给久病卧床的老母亲饮用。
母亲饮后果然咳喘减轻,面色也红润了些。
张寡妇见状,欣喜之下又是私心作祟:“这水如此有用,我何不多取一碗存起来?万一以后自己或是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呢?”
她存了这份侥幸,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庙里。
她拿出碗,像昨天一样走向泉眼。
奇怪的是,那泉水明明就在眼前荡漾,她的碗却怎么也舀不进去。
那水仿佛有了灵性,每每在她碗底即将触及水面时,就巧妙地荡漾开来,让她次次落空。
试了几次后,她才想起碑文上的告诫,又想起王五的遭遇,顿时脸色一白,明白自己那点小心思恐怕已被山灵娘娘知晓。
她心中后悔不迭,连忙跪在神像前磕头忏悔,可惜任凭她如何祈求,那泉水再也与她无缘了。
经过这几桩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奇事。
所有镇民都对山灵娘娘的神通和规矩敬畏有加,再无人敢违背碑文示谕,皆诚心取用,用于正途。
这口突然出现的灵泉,也真正成为了镇子里一道无人敢亵渎的神圣福祉,持续不断地泽被着当地百姓。
山灵娘娘庙的香火越来越旺,白薇得到的信仰之力也越来越多。
时光荏苒,白薇带着赵灵青在这青涯山中小木屋住下,转眼已过半年。
这半年里,白薇才真正体会到,当年太师祖在镇上行医济世时是何等不易,而独自清修又是何等省心。
她原本也确实动过念头,仿效太师祖,定期下山为镇民义诊,既能回应信仰,又能积攒功德。
然而,真正开始教导赵灵青后,她才发觉自己根本抽不出身。
每日上午,需督导赵灵青锻体练功,纠正其姿势,引导其感悟气血运行。
接着便是雷打不动的识字课,从《三字经》、《千字文》到《百草谱》,不仅要教认字,还需讲解含义、引申典故。
下午则是辨识药材、学习药理基础,或是讲解修仙界的各类常识、宗门规矩,晚间还需检查功课,解答疑问。
小丫头学得极为刻苦,那股韧劲和聪慧常常让白薇暗自点头,但毕竟年纪小,需要她时刻关注引导。
白薇这才明白,为人师表,绝非仅是传授功法那般简单,需耗费极大的心血与耐心。
半年的时间赵灵青已将基础文字识得七七八八,体内气血经过两月的锻体也充盈了不少,筋骨强健了许多。
白薇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这日白薇没有像往常一样取出书卷,而是从储物镯中,珍重地取出了两只玉盒。
赵灵青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玉盒中那两株通体碧绿,叶片上仿佛有星光流淌形态奇异的小草:“师尊,这是什么灵草?好香啊!”
“此乃天灵草,”白薇语气平静,眼中却带着一丝慎重。
“是为师早年机缘所得,今日,便用它为你洗经伐髓,彻底涤荡你体内尘垢,重塑根基,为你日后引气入体、正式踏上修行之路做好准备。”
“洗经伐髓?”
赵灵青小声重复着这个词,虽然不太完全明白其中含义,但看师尊如此郑重的模样,也知道必定是极重要的事情,小脸不由得绷紧了。
白薇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放缓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