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你们的队伍,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看了一眼天色:“咱家,今天就要和诸位,一同进京!”
太监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被管家请去了最好的厢房休息。
太监一走。
宗祠之内,那股狂热的喜悦,瞬间凝固。
马武定、马宗横、马武豹等一众核心,立刻进入了密室。
“砰!”
三房的马武豹,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满脸通红,不是愤怒,而是极致的兴奋!
“爵位!!”
“是爵位啊!!”
“还要进京面圣!!”
他激动地抓住马武定的胳膊:“武定!你听到了吗!我们成功了!!”
“够了!老三!”马宗横,那苍老的声音,如同寒冰。
他猛地一拍桌子,喝止了马武豹。
“族长?”马武豹一愣,“您这是何意?天大的喜事啊!”
“喜事?”
马宗横在密室中,焦躁地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老夫怎么闻到的,全是血腥味?!”
“族长!”马武豹急了,“您多虑了!”
“武定,”马宗横没有理他,而看向马武定。
“你拿捏不定?”
马武定缓缓抬起头,他的眼中没有兴奋,只有一丝丝的,和马宗横一样的困惑。
“是有点拿捏不定。”
马武定沉声道:“太顺了。顺得不像是真的。”
“什么叫不像是真的?!”
三房的马武豹,彻底急了!
他跳了起来,唾沫横飞:
“族长!大哥!你们糊涂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亲手布的局!天衣无缝!!”
“京营是我们杀的!倭寇是我们‘打’跑的!甄应嘉是我们的人!!”
“这件事,”他指了指天,“陛下,他又不知道!!”
“他只知道,我们打赢了!”
“他现在,把我们当成了‘擎天玉柱’啊!!”
马武豹越说越兴奋:
“这是给我们嘉奖呢!我们……必须去!!”
“想想看!等我们,从京师,领了这爵位的封赏回来……”
他贪婪地环视四周:
“以后,这整个福远省……不!乃至整个福远省的海疆!”
“岂不是就更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那海禁,就永远也别想开!!”
这番话,如同一剂最猛的烈药,注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对啊!
陛下不知道啊!
他只当我们是功臣!
密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马宗横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马武定。
马武定,沉默了许久。
他,也在天人交战。
马宗横的谨慎,和马武豹的贪婪,最终那爵位,“进京面圣”的殊荣,压倒了一切!
“三弟说得对。”
马武定缓缓开口。
“富贵险中求。”
“我们连一万京营都敢杀!难道还不敢去京师,领一份本就该属于我们的封赏吗?!”
“大哥说得好!!”马武豹大声叫好!
马宗横,看着这群已经被贪婪和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族人。
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好……”
许久,马宗横睁开了眼。
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
“去。”
“即刻备船。”
他,望向了京师的方向,那双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不安。
“但愿是老夫我想多了。”
……
福远城,码头。
气氛热烈,锣鼓喧天。
马家、甄家、甘家……这些福远省最顶尖的豪族,他们的家主和核心人物,正簇拥着那位传旨太监,登上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官船。
中流砥柱马武定、甄应嘉……这些曾经在福远权倾一时的人物,此刻,一个个面带笑容,心中充满了对京师荣光的憧憬。
他们,是“平倭”的大功臣!是即将被“御前赐爵”的“国之栋梁”!
“族长,您就放心吧!”
在码头上送行的,是马家的三房,马武豹。
马武豹是马家在福远城内城外,一切走私、以及私军的实际管理者。他看起来豪气干云,丝毫没有离别的愁绪。
“老奴才们会看好家业的!等您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