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恰好被刚走出大厦的马克西听见。经济学家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穿着古装的东方老者:“资源分配的核心在于效率,而非可持续性。就像热带雨林里的猩猩,它们不会为了明年的果实而放弃眼前的饱腹。”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张兴东却愣住了。马克西似乎也意识到失言,连忙补充道:“抱歉,我只是打个比方。”他伸出手,“我是马克西。”
当两人的手掌相触时,张兴东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虎口处的温度。那一瞬间,三十万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紫用这只手为他摘过蜂巢,用这只手在他生病时抚摸过他的额头,最后也是这只手,在泥石流中试图抓住他的衣袖。
“我叫张兴东。”玉帝轻声说,指尖微微颤抖。
四、理论背后的影子
马克西邀请张兴东参加他的私人晚宴。餐厅位于大厦顶层,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侍者端上牛排时,马克西突然说:“其实我从小就对热带雨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
张兴东搅动着杯中的红酒:“那你相信轮回吗?”
经济学家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作为学者,我只相信数据。但作为个人……”他顿了顿,虎口处的胎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我时常梦见一只大猩猩,它总在石板上画些奇怪的符号,旁边还蹲着个穿兽皮的年轻人。”
张兴东的心猛地一跳。他从布袋里取出那把兽骨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让马克西突然沉默了。过了许久,经济学家才缓缓开口:“我提出的‘最优解’理论,其实源于一个反复出现的梦境——梦里我站在悬崖边,看着洪水淹没森林,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冲走了。”
晚宴结束时,马克西送给张兴东一本自己的着作。扉页上的签名龙飞凤舞,末尾却画着个小小的猩猩简笔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签名都会不自觉地画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回到天庭时,已是三更天。张兴东坐在通明殿的丹陛上,翻开那本经济学着作。书里的理论艰深晦涩,但字里行间总透着一股熟悉的逻辑——就像当年阿紫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分配部落的食物,既不多拿,也不少得。
太白金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角:“陛下,西方极乐世界的账目查清楚了,是迦叶尊者将部分香油钱转去资助人间的贫困儿童。”
张兴东点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你说,轮回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神仙叹了口气:“或许是为了让我们在不同的形态里,学会同一件事。”
五、雨林回响
三个月后,马克西突然宣布要去非洲雨林做实地调研。消息传到天庭时,张兴东正在批改东海龙王的奏折——老龙王抱怨海底光缆影响了龙宫的GdP核算。
“他去的正是当年阿紫所在的那片雨林。”太白金星的水镜里,马克西正蹲在一块青石前,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什么。
张兴东放下朱笔,镜中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那块青石上,布满了和他梦中一模一样的符号。马克西正用相机拍下这些图案,虎口处的胎记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当地向导说,这些符号是远古部落留下的记账方式。”水镜里传来马克西的声音,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你看这个,这是‘储存’的意思,而这个歪歪扭扭的,像不像个算盘?”
张兴东忽然想起三十万年前的那个清晨,阿紫就是在这块石头上,用炭笔第一次画出了食物分配的符号。当时它得意地捶着胸口,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壮举。
“陛下,需要属下护他周全吗?”千里眼在殿外请示。
玉帝摇摇头,目光温柔:“不必,他只是回去看看老朋友。”
雨季来临时,马克西在雨林里发现了一处古代遗址。挖掘现场的直播画面传遍了人间,也传到了天庭。当第一具完整的猩猩骨架被抬出来时,张兴东看见马克西突然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骨架的左前掌骨上,有一道明显的旧伤——那是当年为了保护他,被掉落的巨石砸中留下的。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等我。”马克西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滴落在泥土里,“我总算明白了,最优的资源分配,从来都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
他没能说下去,但张兴东懂了。就像当年每一次狩猎归来,阿紫总会把最大的那块肉塞进他手里;就像此刻,雨林上空突然放晴,一道彩虹横跨天际,连接着人间与天庭。
六、紫霄殿的新算盘
秋分时的朝会上,张兴东带来了一个新奇的物件——那是他根据马克西的理论改良的算盘,珠子分为金银两色,分别代表不同的资源类型。
“从今往后,三界的资源调配,要用新法子了。”玉帝拿起算盘,清脆的响声在大殿中回荡,“太白金星,把南瞻部洲的赈灾物资清单拿来,我们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