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什么程度？”

    “甘愿替死。”

    陆夕的话让陆恨歌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恨歌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哦，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的陆恨歌对陆笙满怀感激之情，不仅把陆笙视为自己的师尊，而且还把陆笙当做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曾经有三千道宗内的弟子询问陆恨歌：“圣子，若是有一天陆长老遇到危险，该如何？”

    陆恨歌的回答是：“即便是自己死，也要救师尊脱困。”

    当然。

    陆笙不是狄姬。

    而陆夕也不是陆恨歌。

    陆恨歌和陆笙的关系不管掺杂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明面上，两人从来都是师徒。

    但陆夕和狄姬不同。

    他们两人，是道侣。

    也许。

    道侣这一层关系始终要比师徒亲密的多。

    陆恨歌低眸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似是喃喃自语：“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狄姬要杀你呢？”

    陆夕愣住了。

    说实话。

    这个问题，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

    陆夕思索片刻，淡然一笑：“若真如此，我相信有她的苦衷。”

    陆恨歌笑着摇头。

    太像了！

    现在的陆夕，像极了上一世的陆恨歌。

    陆恨歌没有过道侣，所以不明白陆夕和狄姬之间的感情，但再深厚的感情，也有破碎的可能。

    陆恨歌看着陆夕坚定的目光，却没有说出一句劝告的话。

    劝无用。

    陆夕的脾气像极了陆恨歌。

    用言语想要改变陆夕的想法，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吃了亏，受了痛，才懂。

    就在此时。

    陆恨歌心中一动，看向不远处的角落。

    角落里。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探出半个头，好奇的打量着陆恨歌和陆夕这边。

    陆恨歌颇为诧异。

    这个孩子居然和陆夕长得有几分相像。

    见状。

    陆夕招了招手：“小思，过来。”

    小思？

    陆恨歌有些错愕。

    小男孩看到陆夕的招手，从角落里跑了出来，缩在陆夕的身后。

    “大哥，这是我和狄姬的孩子，名字叫陆有思。”陆夕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语气中满是炫耀。

    没想到。

    陆夕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男孩好奇的打量着陆恨歌，扯了扯陆夕的衣角：“爹爹，娘亲让我告诉你，她和姐姐做了很多好吃的，一会记得去吃饭。”

    “嗯，爹爹知道了，去玩吧。”

    陆夕笑着开口。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走了。

    一瞬间。

    陆恨歌明白了什么。

    他确实被石婴的话干扰了心智，但石婴他又懂什么呢？他既不是活人，也没有道侣，更没有子嗣。

    石婴不懂活人内心复杂的情绪，所以，陆恨歌不应该参考石婴给出的意见。

    做自己觉得对的事，这才是陆恨歌自己的路。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