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可此时齐月牙根本不搭理他，只是默默的流泪。

    也是这一瞬间，秦东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空洞。

    那绝对不是凄惨，如果是惨，是哭，是悲剧，总归是有主体在承受的。

    可齐月牙不是，她是空洞，好像对于她来说，躯体是躯体，灵魂是灵魂一般。

    舌尖还在冒着血，秦东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畜生了。

    要知道齐月牙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她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极其复杂。

    “对不起。”

    “你没必要和我对不起。”

    “在你的世界里，我应该和柳莺，方媛她们一样吧。”

    “花点钱，给点蝇头小利就能肆意妄为…”

    齐月牙费劲的翻了个身，她用手将膝盖揽在胸前，整个人抱成一团。

    秦东知道这是一种防御姿态，喜欢这样睡的人一般都很没安全感。

    “如果那场车祸里，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死了就好了…”

    “我就是个灾星…我不配活在世上…”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听到齐月牙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几句话，这一刻，秦东的心灵大为震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尤其是，他发现齐月牙竟然开始用右手锋利的指甲不断挠抓着左臂。

    这是躯体化症状，也代表齐月牙的心理状态并不健康。

    他没办法坐视不理。

    “住手！不要伤害自己！”

    硬是按住了齐月牙的右手，秦东骑在她的身体上方，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呵…你管我呢…”

    女人眯了眯眼，脸上布满无所谓的神情。

    这种感觉让秦东更加心痛了。

    “我管你，别人管的了的我来管，别人管不了的我也管！”

    “齐月牙，你他妈是为你自己而活的，不要拿你父母当你逃避现实的挡箭牌！”

    “没有腿又怎么样？我会带你走到高处，好好俯视这个世界的！”

    秦东的话语铿锵有力，情真意切。

    而齐月牙脸上的无所谓也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惊谔和难以置信。

    好像在她的记忆里，除了秦东以外，在没人和她说过这种话。

    带着她俯瞰世界…

    齐月牙，只觉得鼻头一酸，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