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坐在远坂凛脑袋上幸灾乐祸的佩莉。
最后是在墙边罚站的库丘林,以及专门监督他罚站的亚瑟。
仔细看房间的话,还能看到天花板上有不少裂纹,角落里更是跟不知道哪个古战场一样焦黑一片。
……
怎么说呢……
要说生气,当然是不至于。但是莫名就感觉很蚌埠。
叹了口气,以诺修斯把众人都打发回房间,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
顺便交代了二世一行人的临时住处。
——由于这群人突然打起来了,阿尔托莉雅只能分出精力去劝架,把她们全控制住。
但是库丘林又支持巴泽特,拦着阿尔托莉雅不让她管,搞得阿尔托莉雅只能联合亚瑟把他也打趴下。
这么一来一回,对状态本来就不好的阿尔托莉雅消耗很大。也因此,进度实际上被拖慢了不少。
她今天完成的只有外围的构建,里面还有不少机构和防护措施要填充。其中也包括了阵地最中间的核心,也就是这栋房子。
本来二世这一帮人今天一来就该住进精致的王城大豪斯的。但因为这一出幺蛾子,他们只能在仓库里面将就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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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
美杜莎用指尖推过来一杯茶。
“也尝尝我的!”
爱尔奎特有样学样,照猫画虎倒了杯茶,开心地递上来。
“谢谢,味道都不错。”
以诺修斯各自抿了一口,夸奖道。
实际味道怎么样?
不必在意。反正能喝。
“……果然给你添麻烦了吗?我是不是该直接动手的?”
美杜莎用指腹摩挲着纸杯的外壁,犹豫道。
她其实有想动手结束闹剧。但是一想到可能会真打出火气,就没敢随便插手,只能消灭掉一些致命的魔弹。
毕竟,在特殊时期搞出内斗的话,情况会变得很麻烦。
“没有。不如说,你们做得很好。”
以诺修斯摇头。
内忧?
也许并非如此。
以诺修斯听了这一系列乱子的前因后果,加上这两日间一直在积累的异常感,确信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情绪化的远坂凛。
丢掉脑子的莽夫库丘林。
暴躁过头的伊莉雅。
心情转变弧度诡异的巴泽特。
美杜莎证言曾变成过黑樱的间桐樱。
成熟得过分的小樱。
过于沉默的间桐雁夜。
……呃,这两个大概不算。
剩下的还有明显变得敏感、感性的亚瑟和美杜莎。
状态不明的阿尔托莉雅。
以及在阿尔托莉雅的描述中疑似对冬木大火ptsd过头的卫宫士郎。
如果不了解他们的话还好,但一旦清楚他们本来是什么样的人,待在其中就会感觉气氛十分诡异。
哪怕是爱尔奎特,也照样受到了影响。只是程度还算轻微。
她未能豁免的原因,大概在于罗亚这个偏门的“姬学家”对她太过了解。
情报被对方知晓并且做出了针对性措施的话,即便是身为精灵种顶点的爱尔奎特,中招也在所难免。
以诺修斯完全可以预料,照着原本的轨迹运行下去,这些矛盾会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而这些家伙全都得掉进敌人的陷阱,展开内斗,最后出现减员甚至同归于尽的情况。
而敌人却可以乐呵呵地欣赏他们的猴戏,一分力都不用出就坐享其成。
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不是吗?
从昨天的蛇潮退去后他们就一直没动静。恐怕那不是资源不足以支撑连续猛攻才导致的间隙,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那些故意放过的时间全是用来催使矛盾扎根、蔓延的养料。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的。
无处不在的危机确实能压垮人的身心。但人与人之间离心离德,是远比外敌更加可怕的威胁。
而敌人也恰好乐衷于施行此道。
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就是先例,不是么?
尤其是卫宫切嗣。
阿兹·达哈卡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但却偏偏要留下他的性命,让他成为叛徒。
比起暴力上的冲突,摧毁人的意志、愚弄人的情感、践踏人的愿望,似乎更能让恶魔们感到愉快。
以诺修斯今天从冰室钟那里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
亲近的好友突然反目成仇……什么的。
呵。除了卫宫家的破事之外,哪有什么内忧。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外患在作祟而已。
如果因此对同伴失去了信赖的话,敌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