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余自不必说,乃是本道途上的主干与枝杈,而闰位则通常隐而不显,为两道交织,呼应之处。
可自修的道途到底与哪一道有闰,对于下修来说却是难如登天之事,只能靠大真人自己依着道行算,靠着古籍推,用着性命赌。
好在是木德一道自古便控摄风雷,旗下修士多与雷霆相亲,在求金登位上到底从容些。
青棠作为一位大真人,不仅在【震析移位】中保全了自身,还能以四震一殛闰走雷霆,确实可当的一句道经天人的评价。
‘看来当年南吕子以巽木之身闰雷并非是没来由的,兴许依据便是从此处得来的’
姜阳不断深思,从中汲取经验门道。
天地间的位子是有数的,而修士向上攀登的**却是无限的,他们需争夺天地间有限的金丹尊位,最终仅少之又少的修士能够得偿所愿。
这或许便是道统之间长盛不衰的缘由,彼此把持着最关键之处,无论世事变迁,君王更替,各有起落,论起出身血脉,谈起道统传承,煊赫之辈总是层出不穷。
白棠合手收起嫩芽,仍没有停下接着道
“祂当年未成真君时,已是『震木』之道大成,『枯荣劫』为表,阐解枯荣交替,『岁暮轮』为里,诠释岁阑轮转,修『松心契』得震之坚,修『如决躁』得震之疾”
“四道神通加身,最后以一道『掣电行』续接道途,于是神通圆满,五法臻极!”
姜阳目光灼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位朱麟真君的模样。
“那附火真君是五法俱全,登金求位,这位青棠真君前路不通,却能以四道震木神通,一道殛雷神通,并修五法,迁至殛雷闰位”
“可谓是死中求活,一步登天了。”
哪怕如今这位真君已然陨落,可乍一听下来姜阳还是不由暗暗敬佩。
但同时姜阳也心生疑问,当即脱口而出
“那为何『震木』会前路不通,难以求果求余呢?”
“这便说来话长了。”
白棠顿了顿,略略提了一嘴
“天地初开,阴阳相簿,感而为雷,太虚之中便诞生了三雷,为『殛』、为『霄』、为『枢』,另有『司雷』本是元磁之属,是后证来的,这最后还有一道雷,其名为『社雷』。”
“而这道『社雷』便是生生从『震木』之上剥离下来的,独立于三雷之外,不属木德之中,行谪罚擅打落,神妙叵测。”
姜阳听得一激灵,骤然抬头看向她,白棠却真只是简短提起便很快略过,继续道
“震木失雷,随着顶头上的真君暴亡,覆巢之下焉能有完卵,于是狠狠陨落了一批人,从此异象更改,便向析移位。”
“彼时果位固然空悬,可你修着旧时的神通要如何去证已经变动的位子呢?”
“今古有别,后来人再想要修行此道,便如同辟野烧荒,复开新田,灵气要如何去采,功法又从何处来?”
白棠深入浅出,一言便点出了其中要害之处。
以旧时果证今朝位,便好似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除了空欢喜一场又能有何建树。
为今看来,青棠闰走实属无奈之举,不过能在众多掣肘之下另辟蹊径,已经算是行之有道了。
“难怪平日里光听人说,却总也不曾得见『析木』一道的功法,想来到现在恐怕都没什么人去修撰吧”
姜阳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对照起自身见闻怔怔道。
“修还是有人修的。”
“谁?”
“那自然是我啦~”
白棠藕臂弯曲指向自己,忽然笑盈盈道。
姜阳却突然皱眉,定定看向她。
‘白棠’被姜阳眼神逼视,双眸眨巴眨巴对上了却又瞬间移开,这种显而易见的割裂感让姜阳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这是换人了。
于是他便开口道
“白前辈呢,唤她出来。”
“哎呦,人家自己待着憋闷的很呐,你就让我出来透透气好了,反正这话谁来说还不是一个样。”
青禾见糊弄不过去,索性也不装了,她倒是不拿半点架子,满脸讨好的央求起姜阳来。
见她好声好气,姜阳也不好强令她避退,算是体谅她困顿三仙台中多年,便只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
“诶嘿”
青禾笑起来像是饮得了蜜,接着道
“这一千二百年我也不是白白度日,反正左右也无事可做,除去意识混沌之时,剩下的时日我便都拿来钻研『析木』功法。”
“我毕竟是一缕金性显相,析木又脱胎于此,千虑之下,自然是必有一得。”
姜阳闻言陡然明白了什么,转眼看向她,犹疑道
“你的意思是析木五道神通之法,皆已被你修编而出?”
“不错。”
青禾双手轻轻一拍,扬起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