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云洲!废物!庸医!你研制的那些疫方,为何到了长江之畔,便失了效用?!致使我军中疫病横行,折损战力!误朕大事!该杀!朕必杀你!”
末了,他的情绪又坍陷下去,落到巨大的悲痛中。
挣扎起身,他踉跄着扑回内室门口,隔着门槛望榻上的儿子。
“阿晃……我儿……你不要死……你睁开眼看看阿父……你活过来……你告诉阿父,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死得冤啊……冤啊……”
一声声,近乎哀求。
好似,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失去爱子的老父……
宗爱、贾周守在殿外。
听着里面传来的疯狂呓语、痛哭怒吼和打砸之声,宗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颤。
尤其,当听到皇帝嚎啕大哭,悔恨错杀崔浩、嘶喊太子“死得冤”时,宗爱更觉寒气砭骨,从脚底直冲头顶。
受了这惊吓,他几乎要瘫软在地。
贾周却泰然自若,扶了宗爱一把。
好不容易,等到里面的动静渐渐平息,只余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哽,宗爱、贾周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
但见,内殿狼藉不堪,满地碎屑。
拓跋焘双目迷乱,头发散乱,衣襟沾满酒渍、泪水,已然昏睡过去。
宗爱、贾周对视一眼,连忙上前,仔细将皇帝扶到榻上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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