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你母女心里有怨。但达奚、拓跋两家血脉相连,何必为个厨子伤了和气?”
一直沉默的驸马李云从忽然开口:“弘农王,此事关乎花门楼声誉。赔偿,或是合作,都有损于公主威仪。”
厅内气氛骤然凝滞。
拓跋月盯住达奚斤。
说是“风烛残年”也不为过,只是,每每想起她和阿母遭遇之事,仍觉意气难平。
“弘农王请回罢,”她听见自己声音冷得像冰,“配方之事我自会查清。”
达奚斤离府时,背影佝偻得厉害。
拓跋月站在廊下,忽然察觉有道目光刺在背上。
转身见女儿沮渠上元倚着朱柱,杏眼里盛满讥诮。
“阿母待亲祖父尚且如此凉薄,难怪当年能眼睁睁看着阿父......“
“上元!不可口出恶言!”拓跋月厉声喝止,“当年之事你并不知情!”
她自小锦衣玉食,过得恣意。拓跋月也不想让她去闻说旧日恩怨——尽管自己难以释怀。
是以,沮渠上元从不知,达奚斤、沮渠牧犍到底都做过什么恶事……
须臾,少女面露不忿之色,扭头便走,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暮色渐浓,拓跋月独立于庭院之中,极目远望。那是花门楼的方向。
“月儿,”李云从走近,为她打扇,“热不热?”
“不热。”她抿唇一笑。
“有些事儿,我早想问你了,”他温言细语,“现下,我可以问么?”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