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始信:善念可通天地。七少年未带寸铁,却以仁心救下流民;跋涉千里,不只为寻地,更为寻道。吾辈建村,原为自保,今方知??真正的桃源,不在山高林密,而在人心向光。”
翌日开耕节如期举行。尽管昨夜惊变,但村民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当七名少年穿着新做的棉袄走上高台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花城宣布:“从今日起,‘青年开拓队’正式列为村常设机构,每年选拔十名十六岁以上青年入训,任务不再是逃亡求生,而是**探索、建设、连接**。我们的目标,不只是活下去,是要让更多人活得有尊严!”
他还当场签署命令:启动“**双星计划**”??以现有桃源村为“明星”,新建地下基地为“暗星”,两村互为犄角,资源共享,危机时可整体转移。
庆典结束后,张花城并未休息,而是召集核心成员召开紧急会议。
“流民身份必须查明。”他神色凝重,“他们说是从黑龙江逃来的难民,因家乡遭军队征粮抢掠,无奈南迁。但我看他们举止有异,尤其那个老者,左手虎口有枪茧,绝非普通农民。”
韩飞点头:“我也注意到了。而且他们对地形异常熟悉,昨晚我们问起北岭岔道,他竟能说出三十年前伪满时期的伐木路线。”
“所以?”五叔公眯眼。
“所以,他们可能是**溃兵家属,甚至是潜伏特务**。”张花城缓缓道,“但我们不能因疑杀人。陈大夫检查过,他们确实营养不良,体内寄生虫超标,病症真实。目前暂居客栈,由妇女会轮流照看,暗中观察言行。”
“若真是敌人呢?”赵铁柱问。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民。”张花城目光坚定,“让他们吃我们的饭,住我们的屋,看我们的孩子读书、老人安养、男女平等劳作。若这样还不能感化他们,那他们的心,早已死在了外面的世界。”
三日后,真相浮出水面。
那位“老者”深夜独自来到综合楼门口,主动求见。他名叫李振邦,原是东北某军区后勤副团长,部队整编时因拒绝执行“清乡征粮”命令,被诬陷叛变,全家遭通缉,只得携亲带友逃亡深山。
“我带过兵,杀过人。”他在审讯室里坦然道,“可我没杀过百姓。你们这儿……和我年轻时相信过的理想一样。如果这世上真有净土,我想让我孙女在这里长大。”
张花城沉默良久,起身解开他手铐:“从今天起,你和家人就是桃源村村民。你可以教孩子们军事常识,但有一条铁律??**绝不准私藏武器、不准拉帮结派、不准传播仇恨**。”
老人含泪点头。
自此,桃源村迎来新一轮变革。
李振邦协助韩飞完善民兵训练体系,引入正规战术操练与野外生存课程;其孙女则进入学堂,成为第一位会写俄文的学生。流民中的木匠、铁匠也被吸纳进生产队,带来北方独特的取暖炉设计与雪橇制作技艺。
春天再次降临。
西岭梯田全面机械化试点启动,一台由柴油机改装的“土犁车”投入使用,效率提升五倍。与此同时,地下基地“暗星”工程正式开工,三百村民自愿报名轮班施工,采用“白天垦田,夜晚掘洞”的两班制。
最令人振奋的是,唐伯伯传来消息:国家局势正在悄然变化,某些高层开始反思极端政策,民间恢复教育、发展经济的呼声日益高涨。
“时机快到了。”张花城在村民议事会上说,“等‘暗星’建成,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扩大秘密贸易规模,用山货换取更多技术资料;第二,筹建‘桃源广播站’,用短波向外界传递真实信息;第三,选派两名青年,伪装成流浪学者,尝试走出大山,联系更多志同道合者。”
众人震惊。
“你是想……造反?”老周颤声问。
“不是造反。”张花城摇头,“是播种。如果我们这一代人注定只能躲在山里,那就让下一代人,能在阳光下行走。”
六月,暴雨再至。
这一次,有了抗灾三级预案与坚固堤坝,村庄安然无恙。反而因水量充沛,地下河流量激增,为“暗星”提供了天然动力源。张花城灵机一动,命工匠研制水力发电机,虽功率微弱,却足以点亮地下走廊的油灯。
七月十五,是个特殊的日子。
按照旧约,渔船应在北角暗礁湾交接。然而这次,张花城决定亲自前往。他换上渔民装束,带上韩飞与两名精锐民兵,乘小舟潜行至海湾。夜色中,果然见一艘陌生大船停泊,甲板上站着几名持枪士兵。
“不是老吴。”韩飞低声道。
张花城冷笑:“是钓饵上钩了。”
他果断下令点燃假信号火堆,引诱敌船靠近浅滩。待其搁浅之际,埋伏在岸上的民兵齐射照明弹,枪口对准船身。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自治领地!”张花城通过扩音喇叭喊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