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一拍茶几,怒斥道:
“当真可恶,为官者不为黎民百姓谋福祉,不为戍边将士尽职责,反倒在一旁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好生让人气恼。”
鲁智深也怒气冲冲的附和了几句。
种雁翎面露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实为难住了她,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再耽搁下去,节庆马上就要开始了,届时万千花灯升空,那就真的糟了。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气氛沉重。
忽然,尹杰目光一亮,立刻说道:
“既然程万里、慕容光很可能不会帮忙,那我们直接去找方国良不就行了?让他去向程万里、慕容光施压,使得这狗屁节庆取消或延迟。
这批军需粮饷事关他的官帽,我不信他不会重视。”
种雁翎皱眉道:
“方国良如今根本不在东平府,而是因公务去了青州,他作为一路转运司正使,可不止为延安府转运这一批军需粮饷的差事。
虽说这批军需粮饷很重要,但可能要到临近启程日期前几日,他才会回来接手,亲自护送。
如今管理东平府大库房的,就只有几个司理参军和司税参军而已,除此之外,就剩护卫大库房的重兵了。
现在赶去青州,一来一回,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尹杰听了这话,面露些许尴尬之色,讪讪一笑,说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方才以为想到了办法,所以有些兴奋,记错了。”
种雁翎见他这副迷糊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一行人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将这批军需粮饷安全运回延安府。
可尹杰却连押运军需粮饷的转运正使在哪里都记不清,她怎能不生气?
另外,即便方国良在东平府,自己等人上门将事情和盘托出,他会不会信都两说。
如今时间紧迫,即便方国良相信,考虑到他要去府衙与太守、州监交涉施压,程万里、慕容光知道后,难免不会暗中磨蹭刁难,因此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
武植也想到了这点,心中啧了一声,无奈郁闷得很。
……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时迁、时仪、魏青忽然快步跑了进来。
时迁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看起来颇为高兴,说道:
“哥哥,我们按你的吩咐,刚才带人在光明寺的后山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富丽宅邸,而那宅邸内,正是那永信和尚这么多年隐藏起来的家眷。”
武植听了这话,目光一亮,连忙摆手示意,说道:“贤弟坐下说……”
时迁等人坐下来后,将方才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时迁和魏青带着时仪回阳谷县将剩余的五十栖霞卫调来后,便快马直奔光明寺后山。
依仗时仪寻墓探穴的本领,那永信和尚在后山的私宅虽然建的隐秘,但落在时仪眼中,依旧留有不少蛛丝马迹。
因此,时仪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带着时迁、魏青轻易地找到了那宅邸门前。
几人一到那宅邸门前,吃了一惊,甚是意外。
因为宅邸内的一二十人,正在着急忙慌收拾行李,意欲出逃躲避。
看起来,他们似乎是得知了永信和尚的死讯,且永信和尚貌似也早早便嘱托过他们,自己只要一死,他们便得赶紧离开这东平府,到隔壁济州府那处早已准备好的落脚点,隐姓埋名,安身立命。
只是,永信和尚正妻见到魏青、时迁等人带着四五十精壮汉子突然找上门后,吓了一跳,带着家眷连连磕头求饶。
时迁几人连番解释,他们来此并非意图不轨。
永信和尚的正妻听完后,见他们的确没有露出杀意,问清时迁等人的来路后,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而后,她怀中拿出了一本账簿塞在时迁手里,说道:
“这是拙夫多年来与太守、州监勾连的账本,上面每一笔都有记录。
如今拙夫已亡,奴家奉拙夫生前之命,知此处不宜久留,欲带上家小离去,不再与东平府内的人和事产生纠缠。
这账本留在身边亦是一道催命符,可毁掉后,若是凶徒上门,便是连谈条件的资格都没了。
如今正好各位雪中炭——武县尉的悍勇登门,这账本交由你们手上,奴也安心。
求武县尉代奴家将账本转呈太守或州监,让他们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奴家一家老小。
奴家保证,这一家上下,此生皆会隐姓埋名,闭紧嘴巴,不敢多言置喙。”
永信和尚的正妻情真意切说完后,时迁、魏青等人有些发懵,只能拿着账本,看他们手忙脚乱将行李打包好后,架着马车急惶惶离去。
而后,时迁、魏青等人带上账本,快马回城向武植复命。
武植听完后,目光微闪,暗道:
“原来永信和尚早知道自己一死,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