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
西夏国夜鹞司乙银级密探,剔骨金刚——屠南,策马回到了此处。
前几日。
屠南在红脸狼——裴敬的头七过完后,便向谢宝来请辞下山,说有几个相熟的兄弟来信,这几日会途径东平府,自己想着要去寻那几个兄弟叙叙旧。
谢宝来听了后,自无不允,吩咐寨中账房,支出二百两雪花纹银给屠南,当做他此行宴兄请弟的花销。
屠南当日接过银两时,心中微动,暗赞这谢宝来出手豪迈,难怪身边能笼络起一批实力还算过得去的头领。
直至如今,屠南下山离寨已然过去五天。
今日,屠南除了自己策马回来之外,其身边还跟着三个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气势均十分不俗。
一行四人策马上山。
只是刚到山寨大门外,便看见寨门又挂起大白灯笼和高举白绫,屠南眉头一皱。
看这阵仗,在自己下山离寨这几日,貌似又有头领殁了。
守门的几个喽啰见到屠南回寨,连忙上前恭迎。
屠南沉声朝其中一个喽啰问道“寨中又为何高举白事?”
唉……
一喽啰叹了口气,脸色悲痛回道
“屠南头领不知,前几日二当家丘大甲带上五十精悍下山伏杀那武植,可惜功败未成,身死在了朱家庄。
不仅如此,二当家身死当日,尸首还被那些恶吏丢到了山脚下示威,着实可恶可恨!
如今,大当家和三大家还有虚舟大师,加上寨中大小头目,正在厅堂为二当家祭奠守灵。
这全部皆拜那武植所赐!”
说到后面,这喽啰语气中带着怒恨之意,咬牙切齿起来。
屠南简单听完缘由后,眼角狂跳,脸皮都有些僵硬了。
自从那武植的名字传到这龙背山后,貌似山寨上的大白灯笼就没摘下过几日。
天天大办白事,不是这个死了,就是那个没了。
好似这山寨被黑白无常缠上了一般。
念及此处,屠南心中暗怒,大骂这龙背山上上下下的贼匪都又蠢又笨。
还未正式攻打那阳谷县,原本山上的头领便几乎全都死绝,现在就剩下谢宝来和那丘小花。
精锐贼匪更是折损近四百,损失极为严重。
如今龙背山实力大损,要是再这么被那武植一小股一小股剿灭下去,这匪寨迟早被那武植给铲除干净。
想到这,屠南脸色难看,目光一沉。
他身边跟着的三个男人面无表情,其中一个眼神阴鸷的男人嘴角处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似乎对这山寨内的悲痛氛围很是嗤之以鼻。
守门的喽啰见到屠南带着三个面生的人上山来,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心中暗惊这三人气势不俗。
紧接着,屠南没再多问,让喽啰打开寨门,自己要进去跟大当家复命。
守门的喽啰连连点头称是,将寨门打开。
屠南一夹马腹,带着身边的三人驱马进了山寨。
……
……
匪寨大厅。
屠南快步走了进来,神色伤悲地跟披麻戴孝的谢宝来和丘小花歉声道
“大哥,三姐,都怪弟弟离寨叙友,不然我陪着二哥下山,定不致于此!小弟悔啊!”
说话间,屠南捶了捶自己胸口,语调哽咽,摆出一副很是懊悔的神情。
丘小花已然哭得满眼通红,她摸了摸脸上泪珠,摇头道
“兄弟言重了,那武植阴险狡诈,致使哥哥被伏身死,此事只怪我等当日未曾劝住哥哥,不然何至如此?”
她言语中满是后悔之意,为何当日那般冲动?为何不再不谨慎些?为何当日要同意哥哥趁夜下山?
倘若这些日子都不去理会那武植,静待开春后再集结人手攻打县城,他们兄妹也无须像今日这般天人永隔了。
谢宝来脸上的伤痛之色不比丘小花少丝毫,丘大甲和丘小花与他相熟最早,三人间的情义也是在众兄弟中最浓的。
如今情同手足的兄弟罹难身死,其心中哀痛欲绝。
前几日,谢宝来在接到丘大甲身死的消息后,便怒不可遏地大举带人下山向武植复仇,可无论他奇袭再快,依旧被武植轻而易举躲过。
见诸位结拜兄弟接连死于武植之手,如今血仇却未报丝毫,谢宝来胸中愤恨如山重、似海深。
郁郁之气凝结在心头久散不去,致使其头发都白了一小半。
整个人貌似都苍老了十余岁的模样。
屠南见状,心中喟叹之余,不禁有些窝火,暗骂谢宝来等人明知那武植有顶级哨子监视着山寨周围的情况下,竟然还敢让贼匪一小批一小批的下山伏杀,这跟明送有什么区别?
心中愤慨,脸色丝毫不露。
屠南与谢宝来和丘小花又寒暄了几句后,便来到灵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