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眸色幽深:“堂姐,你附耳过来。”
就在二人商议对策之时,林家大门口的江家父子俩,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团团围住了。
“镇远侯难不成是带着儿子来负荆请罪了?这婚都退了,没必要了吧。”
“有什么好请罪的?三妻四妾不是常事吗?”
“你懂什么,这种勋贵之家最重礼节,结亲不成,总不能结仇吧。”
听到这些话,江流昀同江云鹤都默不作声,只紧紧盯着林家大门口。
他们断定林知清会出来。
若是江流昀一人便算了,毕竟都是小辈,还是江流昀有错在先,不见便不见。
但镇远侯亲自到场,姿态已经放得足够低了,直接把长辈拒之门外,容易落人口舌。
况且,一般人就算是等着通报,也多半会坐在马车和轿子当中。
江家二人可是诚意拉满,直接顶着太阳站在林家门外。
不说江云鹤侯爵的身份,便是江流昀这个世子这样做,也足够让人觉得真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家还没有人出来,人群当中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听到有人开始议论林家,江云鹤身体笔直,但眉毛轻微动了动。
江流昀则是紧锁眉头,没有其他动作。
直到太阳最毒辣、围观人群的不满达到顶峰时,“咔擦”一声,林家的门打开了。
第一时间进入众人视线的,便是林知清。
她一身素衣,眼眶通红,在林泱泱的搀扶下踏出了门。
林家其他人也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自林知清出来以后,江流昀就紧紧盯着林知清。
而江云鹤则微微眯了眯眼睛,先同林从礼等人打了招呼,这才迎了上去:
“知清,你可还好?”
“谢江大人关心,我很好。”林知清刚回答完,便不轻不重咳了两声。
江云鹤面带关切:“你身子弱,我们快些进去说,若是吹了冷风,保不齐会留下病根。”
活脱脱一副关心长辈的晚辈模样。
但林知清注意到,他的眉毛皱在一起,身体微微前倾,明显是想快点进林家,躲避那些百姓的目光。
如此看来,江云鹤潜意识还是在意别人的眼光的。
这样的话,他越想进去,林知清就偏不让他进去。
“江大人,林家寒屋瓦舍,不好招待贵客,况且我同江世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说完这句话,林知清还恰到好处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这般情形,迅速让人回想了起来,当初二人是为何退婚的。
江流昀知道其中的内情,也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说话,手腕却被攥住了。
江云鹤一把拉住了他,顺势将人往前带了带:
“知清,你同昀儿本是一桩良缘,此事是昀儿对不起你,但其中肯定有误会。”
林家其他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江云鹤还是想替江流昀辩解。
林从礼和林从砚面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
林知清却依旧用手帕抹着眼角:“江大人,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的情形,既是我亲眼所见,何谈误会?”
江云鹤暗暗捏了捏江流昀的手腕,江流昀皱眉,十分不喜这种被人禁锢的感觉。
但他别无选择。
于是,江流昀郑重其事上前一步:
“清儿,当日我前去藏香楼,是因为你身边的丫鬟云笺提前给我递消息,说你遇到了危险。”
“听到你出事,我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可却中了那丫鬟的计谋。”
“那丫鬟想借此来要一个名分,我当然是不愿的,你在我心中始终是最特殊的。”
这个“最特殊的”,江流昀说得极重。
林知清的目光同他交汇,二人皆知道对方在演戏。
不得不说,江流昀这番话说得极好,将他自己的责任撇了个干干净净。
围观群众听到这些话,心中开始摇摆了起来。
甚至有一部分人还觉得,如若江流昀真的犯了错,定然是不敢这样直接上门的。
再者,江流昀的条件整个盛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等一的好。
从前林知清被唤作三无千金,与之对应,江流昀被唤作三好公子。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大家都觉得是林知清占了便宜。
直到现在,这种潜意识的看法还时不时会冒出来作祟。
江流昀外形俊朗,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丫鬟有上位之心那也不奇怪。
这样听来,事情似乎是怪不得江流昀。
林知清在心中冷笑一声,可面上却丝毫不显,暗暗碰了碰林泱泱。
收到指令,林泱泱当即上前一步:“江世子,若事实如此,你先前为何不说,偏要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