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从扬州北上,与中路军形成夹击之势,却低估了金军的防御强度。
金军依托城池坚守,待宋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时,突然发起反击,不仅收复了此前丢失的城池,还乘胜追击。
一路向南推进,如今已攻入宋国境内,兵锋直指长江沿岸的建康、蕲州,距离临安仅剩数百里路程。
就在宋军节节败退之际,金国的国书也送到了临安皇宫。
国书措辞强硬,字字如刀:“宋廷背盟北伐,犯我疆土。”
“今我大金已整兵南下,若宋廷不斩主战首恶韩侂胄,献其首级以示诚意,我军定将攻破临安,使其沦为第二个开封。”
这份国书如同一颗炸雷,在南宋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史弥远为首的主和派官员率先发难,在朝堂上跪地哭诉:“陛下,臣早说过,北伐之举实为不智。”
“我大宋兵力远逊于金国,如今兵败如山倒,金军已逼近长江,若再不听从金国要求,临安危在旦夕啊!”
“是啊陛下!”
另一名主和派官员附和道:“韩侂胄执意北伐,不顾国库空虚、士兵疲惫,如今闯下大祸,理当以死谢罪。”
“只有斩杀韩侂胄,才能平息金国怒火,保住临安百姓。”
朝堂上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原本坚定支持北伐的宋宁宗,看着中原战场的败报与金国的最后通牒,脸色愈发凝重,眼中的坚定渐渐被动摇。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韩卿,如今战局危急,金军逼近长江,你可有退敌之策?”
韩侂胄闻言,心中一沉。
他知道,皇帝的态度已经变了。
他虽然是权臣,但是皇权依旧高高在上,士族共尊,若是与主和派形成大势,韩侂胄也无法抗衡。
他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
“金军虽势猛,却也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在关中与北疆军鏖战,主力被牵制,如今南下的不过是偏师。”
“只要我军坚守长江防线,征召民兵支援前线,再联络北疆军从关中出兵牵制金军,金军将不战而退。”
“联络北疆军?”
史弥远冷笑一声,“韩相爷怕是忘了,北疆军远在关中,与我大宋相隔千里,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北疆军有所动作,临安恐怕早已被金军攻破。”
“更何况,北疆军与金国乃是死敌,即便他们出兵,也是为了自身利益,岂会真心助我大宋?”
“史大人此言差矣!”
韩侂胄反驳道:“北疆军与金国交战,我大宋若能在南方牵制金军,对他们亦是有利~”
“若此时斩杀本相,向金国屈膝求和,不仅会让大宋颜面扫地,更会让天下人耻笑,日后金国定会得寸进尺~”
可无论韩侂胄如何据理力争,主和派官员的呼声越来越大。
没办法,谁让宋军不争气,在中原战场溃败,直接影响到了朝堂局势。
大部分士族都是墙头草,无所谓主战还是主和,哪个选择对自己有利,他们便站在哪边。
韩侂胄和史弥远的一切行为,实际上就是在争取更多士族力量的支持。
朝堂争论不断,宛若菜市场。
皇帝赵扩坐在御座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北伐的意志早已动摇,可眼下朝堂上主战派的声音仍占着几分优势。
韩侂胄经营多年,麾下不仅有不少忠心官员,还拉拢了部分手握兵权的将领,贸然处置他,恐引发朝堂动荡。
于是,宋宁宗只淡淡勉励韩侂胄:“韩卿,如今国事艰难,还望你能尽心筹谋,早日退敌,莫负朕望。”
说完,便以“龙体不适”为由,匆匆宣布退朝。
韩侂胄松了口气,而史弥远站在殿中,看着韩侂胄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早已与金国使者暗中勾结。
金国许诺,只要除掉韩侂胄,不仅会与宋国停战,还会允许南宋保留淮河以南的土地;
而史弥远则清楚,韩侂胄一日不倒,自己就永远只能屈居人下,永远没有执掌大权的机会。
“哼,还想指望千里之外的北疆?真是可笑。”
史弥远心中暗道:“只有我才能挽救大宋于危难,你韩侂胄不过是将大宋拖入深渊的罪人。”
他原本计划在朝堂上以“兵败误国”为由,联合其他势力将韩侂胄拿下,可如今看来,韩侂胄依旧根基稳固,只能用更激进的手段。
三日后,朝堂再次议事。
韩侂胄刚走到皇宫午门,两名身着锦袍的太监便匆匆迎了上来,躬身道:“相爷,皇后娘娘有要事与您商议,请您随小人移步偏殿。”
韩侂胄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去。
不久前,北疆的密探曾悄悄送来消息,提醒他“金国与史弥远勾结,恐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