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自己的能力查验了死者的身份,蓉婆婆确实是人类。”陈香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愧疚,“我的笨蛋儿子出言不逊,甚至还投票害死了蓉婆婆……这都是我的责任。”
她的声音哽咽了,目光低垂,不敢看向任何人。
“喂!”秦义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羞愧,“把票投给老妖婆的是我!和妈妈没有任何关系!”
“够了。”赵刚冷冷地打断了他,目光如刀般扫向他和陈香,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陈香姐、秦义,现在不是讨论吊死婆婆责任的场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把票投给蓉婆婆这件事,并不能算作是铁狼的证据。”
大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气氛更加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有件事很在意。”秦铭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还有其他自称乌鸦的人吗?”
陈香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秦铭,唤了一声:“秦铭……”
她的声音里有悲伤,也有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让人心头一紧。
秦铭的目光在陈香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移开。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一汪无波的深水:“嗯,妈妈,我也相信你,可我现在必须这么做。”
大厅里一时安静得可怕,气氛如同凝固的琥珀,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复杂情绪,投向秦铭。他站在大厅中央,背影笔直,面庞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
雾隐村的权力平衡正在悄然改变。高老伯不再是无可争议的权威,他的冷酷和独断显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而赵刚凭借着冷静与果断,逐渐掌控了局面,同时也为秦铭争取到了一定的话语权。但这份脆弱的平衡,像悬崖上的薄冰一般,随时可能坍塌。只要宴会的进展不顺利,或者再有死者出现,导致某人精神崩溃,局势就会瞬间崩盘。
秦铭环视在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眼神一如既往地冷静:“我把话说在前面。如果有其他人是乌鸦,现在隐瞒身份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现在已经明确了陈香是乌鸦,其他人以后即使自报身份,也不会得到承认。明白吗?”
钱进皱了皱眉,低声插话:“……等等,夏慧自报蛇的身份时,也没有其他人出来反对她。但后来呢?她其实是狼,对吧?”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水中,激起了阵阵涟漪。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更加凝重,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秦铭,等待他的回答。
秦铭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微微垂下,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抬起头,声音依旧冷静:“……嗯,你说得没错。不过,蓉婆婆或者夏慧是乌鸦的可能性很低。”
他顿了顿,语调略微放缓,似乎在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至于高梅,虽然没办法证明她的身份,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不擅长说谎和隐瞒的人。”
钱进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他显然还有更多问题。“明白了……不过,蛇的加护者还活着吧?”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犀利,“夏慧谎报身份时,为什么那个人要保持沉默?同样的事,就不会再次发生吗?”
秦义猛地拍桌而起,愤怒地瞪着钱进:“你丫又开始找茬了吧!”
钱进没有理会他的怒火,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就算另一个乌鸦现在站出来自报身份,最多也只能说明蓉婆婆是人类。但这件事,陈香已经说过了。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怎么判断谁是真正的乌鸦?”
大厅里再度陷入死寂。钱进的质疑像一根刺,扎在了每个人心里,而秦铭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的目光扫过钱进,嘴唇微微抿起,似乎在准备反驳。与此同时,陈香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秦铭的回应。
气氛如同一张被拉得过紧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秦铭站在昏暗的大厅中央,目光沉静而坚决。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关于这一点,我反对你的意见。夏慧身为狼,是为了活下去才假装加护者。然而,陈香在自报身份时,却提议代替秦义承担责任。她的行为算不上明智,也算不上正确,但我相信这段发言出自她真心,而非狼的狡猾。”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吹过,带来树叶轻微的沙沙声。高志杰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漠与倔强:“如果秦义是狼,陈香肯定会袒护他。”
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仿佛一声古钟敲响,震得人心口发闷。他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也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郁闷。这句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确实,高志杰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大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上一个轮回里,陈香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竟不惜用乌头给所有人下毒的事。那个女人,不是没有做过极端的事。
然而,秦铭却毫不退让。他注视着高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