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召集舌辩之士,准备去燕国,讨要一个说法。”
癸雪生回到城内,一边下令加强防御,外松内紧,一边召集他的行人与辩才,准备通过这一次的机会,去好好敲一下燕国竹杠。
虽然双方闹得不愉快,但好歹没有撕破脸。
并且癸雪生也只是拖延,并没有真的不让戴冰甲回去。
只要安排好一点,还是可以推说是戴冰甲率先进军,这才闹得满城风雨,所以燕国无论如何,都得一点东西意思意思。
他要的也不多。
燕国在山西商盟的生意,他得扩大份额。
只有钱足够,才能养活更多人与兵。
才能为他上位扫平障碍。
至于戴冰甲所谓的名正言顺。
山西,拳头大,才是名正言顺!
就这般,三日之后,戴冰甲继续带着镇西军北上。
这一次就没有跟之前一样遇到阻拦就屠城了。
安然过境。
至于他们后来抓捕的奴隶、贵族,也没人去赎买。
因为没必要。
山西这边的小邦林立,各自为政,癸雪生能力再强,也只是勉强在贡赋上达成了协议。
大家还是各玩各的,税赋统一上缴给土王,仅此而已。
燕国的行人,早就过来打过招呼,顺道归乡的时候,还会采买他们的商品。
镇西军,还是很有钱的。
反正很多东西带回去也没几个钱,不如半路上冲抵消费,皆大欢喜。
终于,经过一个月的跋山涉水。
燕七年正月十五,灯笼从大同城东二十里外,就一直照亮了镇西军归乡的路途。
辛屈亲自站在十里亭,看着不断传来欢呼、喝彩、哭喊的人。
“英雄!你们都是卫国戍边的英雄!”
“好样的!小子!没有丢你阿翁的脸!”
“阿父!阿父!儿好想你!”
这十里,无数声音,无尽喜悦,让离家三年的镇西军上下,无不泪目。
他们只觉得,似乎远征在外的辛苦,一切都值得。
与辛屈带着军队西征所获不同,西边不耐打,辛屈带兵过去,就是作威作福。
袍泽的死亡,也被庞大的收益,彻底冲淡。
可镇西军直面的可是大邑商。
厮杀与死伤,都不是小数目。
他们虽然也有收获,但带回来的东西并不算多。
为了不让他们产生落差。
辛屈就动用了欢迎仪式这一套路,既然收益不够,那就荣耀来凑。
人活在世,无外乎名利二字。
现在就是给他们正名,给他们荣耀,同时加强所有人的纽带。
直到,戴冰甲带着一干霸府副将、幕僚等,站在辛屈面前,施礼:“参见主君!吾等,携镇西军上下,归乡!此乃,兵符!”
戴冰甲将一对兵符全部送上。
辛屈伸出手,拿来看了看,然后放在后边的托盘上说:“免礼。一并随我祭祀兵主。”
“是!”
众人齐齐应诺。
起身跟着朝前走,鼓乐等声调一起,原本还欢呼、嘈杂的声音都被压住。
接着一干人来到了临时搭建的祭台,将兵符放在案台,开始祭祀天地社稷与兵主的神位。
等走完流程。
兵符再一次一分为二,一半交给戴冰甲,另一半辛屈拿走。
兵符这玩意儿的神圣性,也是在一次次祭祀之中,才获得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操作。
无外乎利用神圣性,加强辛屈朝廷的合法性。
只有半块兵符,戴冰甲只能在大同附近调动兵马,还不能越境。
但要是拿了一整块,那戴冰甲就能带着军队到处跑了。
因为兵符合二为一之后,代表了天地社稷与兵主见证之下,戴冰甲可以全权代表辛屈行事。
虽然这玩意儿还是有风险,但没办法,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很多事,没有神灵见证,根本做不了。
“辛苦了。”辛屈拍了拍戴冰甲肩膀,看着沧桑了好几岁的戴冰甲说,“封赏一事,朝廷会尽快安排下来。
这几日,可以准备将资源分好,商市已经准备好了。
饮宴在晚上,你现在可以回去见见家人。
最后,孤还是要提前恭喜你。
今年夏收,你将调任幽州左卫将军,兼领辽西太守。”
戴冰甲怔了怔:“你真打算让我去从事二线工作?”
“二线?”辛屈闻言挑眉,“谁与你说幽州左卫将军与辽西太守是二线工作?虽然幽州左卫将军负责的工作主要是屯田,但屯田是一门技术含量很高的活。
而且,你这一次带兵,不是镇西将军府的区区万余,而是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