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专业’变成了傲慢,‘秩序’变成了压迫……”
王缺再一次打断了纳西妲的辩解,“那么,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你似乎过于忽略底层的声音了,就像你忽略自己的声音一样。”
“今天我对着离渡谷开了一炮,引发了动乱,但你看见了吗?很多普通人并不厌恶我。”
“他们甚至觉得我教训一下教令院的高层也是好事。”
“这代表什么?”
“人心向背啊。”
“一个国家,连底层的子民都不站在他的统治者一边,那么,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王缺眼眸中满是认真与严肃。
“不,不对的,你这是片面的观点,就像只给我看坏掉的水果,就说整个水果摊是坏的,这不对。”
纳西妲没有那么好忽悠。
虽然一开始被王缺唬住,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
教令院没有王缺说的那么不堪。
而且,王缺说她过于忽略底层的声音,也是不对的。
纳西妲从来没有忽略过底层,她一直有努力在梦境中鼓励大家。
王缺也没有想过真直接用嘴炮说服纳西妲。
“来打个赌吧,纳西妲。”王缺露出神秘的笑容。
纳西妲看向他:“什么?”
“我们来赌一赌,教令院究竟有没有你想的那样好。”王缺咧嘴笑着,“我会听你的,和教令院和解,但你猜教令院会不会接受?”
纳西妲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王缺会突然改口。
不过王缺还在继续说话:“更是赌一赌,教令院的高层,有没有将须弥的子民放在心上。”
纳西妲一怔,知道王缺还在想要证明教令院是坏的。
“赌…”
“你不会想说赌博是不好的吧?”王缺挑眉。
纳西妲低头。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别天真了,就算你不赌,我也会继续的。”王缺悠悠道。
纳西妲瞬间抬头,看向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读心对王缺完全失效。
最开始,她就是想和这位王老板说和一下,不要继续加大冲突了。
但她现在发现,这位王老板似乎…就是专门在等她来的。
她好像落入了一个陷阱。
不过陷阱的主人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对教令院有恶意。
“先别管我做什么了,就说赌不赌吧。”王缺盯着纳西妲。
纳西妲迟疑着:“我…”
想了想刚才王缺说不赌也会做的话。
她终于一咬牙:“好,我赌,我不信教令院会伤害须弥的子民。”
“契约已成。”
王缺露出笑容:
“你觉得自己不配统领须弥,可实际上,贤者们更不配。”
“你忽略自己的声音,妄自菲薄只会导致贤者们愈发放肆。”
“如果我失败了,我会离开须弥,或者你有其他的什么要求也可以。”
“接下来,我会向你证明,教令院…至少是大贤者,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好。”
“但如果我成功了,那么,你得叫我一声老师,我会教你怎么做一位神明。”
同时在须弥赚更多的钱。
纳西妲瞪大了眼睛:“老,老师?”
“唉,现在就认吗?”王缺笑着答应。
纳西妲:……
没有回话了,她直接消失在了梦境中。
下一刻。
奥藏山的风景恍然破碎。
王缺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是他自己的房间。
窗外还是一片昏暗,依旧是深夜。
“啧,逃跑,还真不像一位神明会做的事情啊。”
“这个老师,我是当定了。”
他代替不了草神的位置。
那就获取一个高于草神的位置好了。
作为知识的神明,尊师重道总是要有的吧。
这把不玩‘窃’,玩‘摄’。
现在看来,教令院的学术体系,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
当然,这个话得王缺变成纳西妲的老师之后,他才会说。
…
另一边。
纳西妲的身影从王缺的梦境中消散,意识重新回到了净善宫的静谧空间。
她蜷缩在树王冥想室,白嫩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眉头微蹙。
王缺的话语仍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他们甚至觉得我教训一下教令院的高层也是好事。’
‘人心向背啊。’
“真的……是这样吗?”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仿佛一片羽毛落地,恐怕她自己都听不见。
她其实一直觉得教令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