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撩开脸前垂下的头发,露出一道从右额连向左嘴角的疤痕。
瞬间被反包围的梁兵们看到都尉已经缴械,也纷纷止手。
疤脸的脑袋将都尉的脑袋在李遗的视线里取而代之,面无表情道:“怜人?跟谁的?”
李遗自己拿刀将自己解放出来:“跟梁犊的。”
疤脸却突然变了脸,毫无征兆地一脚踩在李遗胸口上:“别起来了。绑上!”
前一句是对李遗说的,后一句则是对自己的手下说的。
四肢被捆了个结实,完全没有了自主行动能力的李遗和那公子哥被丢到了一起,疤脸甚至不愿意多用一匹马驮着他们两人,两人就那么挤在一起互相挤兑。
其他人则是没有李遗这样的命运,疤脸并不像长得那样残暴,将梁兵所有的军马器械缴了械,就放他们自行离去。
验明正身的李遗伙伴,死难者收殓,其他的都被带着上了路。
见到这一幕的李遗才放弃了挣扎。
疤脸选择的路线和李遗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翻过一个连一个的缓坡,至于目的地到底是哪里,就无从得知了。
到了夜晚,李遗被幸存的自己人小心翼翼地接下来。
李遗摸摸火辣辣的腹部,不满地看向一旁没有加以阻拦的疤脸。
“你跟梁犊有仇?”
疤脸冷哼一声:“该死的梁犊。”
“那你可以如愿了,梁犊已经死了。”李遗淡淡道:“尸首分离,悬尸示众,死相极惨。”
疤脸端水的手忍不住一颤,语气却是平静道:“真死了?”
李遗却笑了:“也许是我认错人了?”
疤脸将水祭奠般洒在地上:“那就没错了,死就死了吧,谁能不死呢?”
李遗颇有些疑惑,这怎么看也不是真有仇的样子啊?
疤脸再次撩起头发,抚摸着自己的疤痕:“你是他什么人?”
李遗语塞,不是因为迟疑,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
好在疤脸并不在意:“他这种人,死了才对,玩命的勾当做多了还不死,就不尊敬老天爷了。”
李遗直接问道:“你是?”
疤脸也不隐瞒:“令辉,听说过吗?”
李遗瞬间起了一身白毛汗,身子都忍不住后仰几分:“你不是死在野望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