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明着不对付,却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李遗一直当做头号戒备对象。
这种做了什么都让人很难不关注却没人猜得出他要干些什么事儿的人,太难防。
不过李遗不得不服的是,这些所谓的纨绔,拿得起范,放得下身段,能对自己的一个泥腿子礼待到这个份上,说他们只是出于礼节情操,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相比之下,只能凭借一腔孤勇表现刚强的李遗,在他们眼中好似一个透明的没有心机的人。
李遗突然很羡慕赵砚章,似乎这种性格才是注定做大事的人。
夜晚来临,奔波几日的李遗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另一个墙角临时支起的小床上,入睡的吴悠呼吸平稳,睡梦正甜。
在后院之中,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侯府的主人,威侯黎纲。
鸟类振翅的声音在窗口响起,黎纲轻轻起身,从飞回的信鸽身上取下纸卷。
阅后即焚。
跳跃的火光中,黎纲的神色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那可是,重瞳啊。”
透过轩窗看到从父母住处那里扑棱棱飞走的信鸽。
黎琼见怪不怪地转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看了几行心神却始终沉不进去。
轻轻叫了一声。
黎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公子,在的。”
唯一睡得香甜的黎瑾四仰八叉仰卧在自己的大床上。
只知道明日的威侯府,定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那自己明日肯定不用枯坐读书习武了。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