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地面上的任逍遥,皱纹深刻的脸上褪去了决战时的炽烈战意,只剩跨越岁月的温和与期许。那双曾看透无数生死的眼眸里,此刻映着光柱的微光,如同盛着两簇不灭的星火,连眼角的皱纹都似被染上了暖意,仿佛能看到他年少时的意气、中年的沉稳与晚年的坚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因激动而不易察觉的颤抖,却穿透战场残留的能量余韵,清晰传遍每一寸空间——连远处山林中的飞鸟都停下振翅,静静聆听,巢穴里的雏鸟也停止了鸣叫,似在为这离别与传承静默:“任逍遥,武道之路漫漫,老夫先行一步。这世间大道,从来不是只有一条通天梯,有人以力破万法,有人以仁证道,有人以痴守心,终究要靠你我各自走下去,莫要辜负了自己日夜坚守的道。”
任逍遥望着那道逐渐升空的身影,玄色衣摆在微风中轻扬,衣摆上还残留着战斗时溅上的尘土与灵气痕迹——淡金色的武道本源印记呈剑形,银黑色的造化之力纹路似藤蔓,二者交织缠绕,成了这场巅峰决战最直观的见证。他抬手抱拳,手臂绷得笔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如炬般坚定,似要将苍玄的身影、光柱的微光与这份传承期许,一同刻入眼底、烙进神魂:“前辈放心,晚辈定不负大道,亦不负今日与前辈一战之悟!他日若晚辈亦能飞升,定到仙界再向前辈请教武道真谛,与前辈再论大道、再决高下!”
话音落下时,苍玄的身影已升至光柱中段,周身的武翼彻底化作莹白色,翼羽上的武道符文与飞升之力交融,每一道符文都在闪烁着温润的光——符文里藏着他斩杀裂山犀的霸气、抵御魔族的决绝、雪山苦修的孤寂,如同将三千年的战魂、无数场战役的记忆,都封存在这流转的光芒中。武翼每一次扇动,都洒下漫天细碎的光尘,光尘如同星子般坠落,落在战场的泥土里,竟瞬间催生出细小的绿芽——芽尖顶着透明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露珠里还映着光柱的倒影,仿佛是新生的希望,在这场毁天灭地的激战过后,破土而出、向阳而生。翼尖掠过之处,虚空泛起星点般的光纹,这些光纹如同天地为这位三千年武者送行的印记,久久不散,连远处的流云都似被吸引,围绕着光柱缓缓旋转,形成一道淡淡的云环,云环中还夹杂着细碎的光粒,如同为他铺就的飞升之路。
战场之上,那些曾被能量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山石,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之前被气浪碾平的坑洞边缘,湿润的泥土顺着残存的能量余波重新堆积,坑底的碎石在灵气滋养下,渐渐与土壤黏合,甚至有细小的蚯蚓从土里钻出,在碎石间穿梭,身体带着湿润的泥土,搅动着新生的生机;被“灭”纹劈出深痕的岩石,缝隙中渗出淡淡的莹白灵气,灵气如同细密的针线,一针一线缝合着狰狞的裂痕,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渐渐变得模糊,裂缝边缘还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石衣,石衣上隐约有细小的符文流转,符文与苍玄的武道本源气息呼应,将裂痕牢牢包裹,似在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修复,不让过往的战痕再次撕裂;连远处昆仑山脉滚落的碎石,都似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从山谷中缓缓升起,循着原有的轨迹归位,较大的石块落在山体缺口时,还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如同大地的回应,诉说着对守护者的敬意;虽无法完全恢复山体原貌,却在石缝间生出了翠绿的苔藓,苔藓带着湿润的水汽,透着一股生机复苏的暖意,将灰色的岩石点缀得鲜活起来,远远望去,如同为山脉披上了一层淡绿色的纱衣。
天地间的风也变得柔和,不再带着之前的凛冽,反而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