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屏退左右后,独自坐在妆台前,心乱如麻。
今天玉儿的话像根尖刺,精准扎中她最隐秘的心事。
她与杨豫之的私情,自认为隐藏得极好,难道被妖孽般的玉儿所窥破?
说起来都怪窦奉节,也怪陛下将他派往边疆,害得她常年独守空闺。
玉儿特意在五姐面前点出杨豫之的名字,而且还让他去漠北,莫非是对她的警告不成?
还是真的从“面相”看出端倪,特意让杨豫之去遥远的漠北?
她越想越惊,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若此事泄露。
莫说皇家颜面,就是她的丈夫,左卫将军、酂国公窦奉节,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窦奉节性子刚烈,手握一卫兵权,届时会是何等腥风血雨。
她简直不敢想象!
“玉儿他…他定然是知道了…”永嘉公主喃喃自语,脸色煞白。
魏叔玉让她与窦奉节去碎叶,莫非是想借此将她调离长安,彻底切断她与杨豫之的联系。
玉儿此举是保护,还是流放?
她对那遥远的碎叶毫无兴趣,更不愿离开繁花似锦的长安。
但魏叔玉的警告,通过高密公主的转述和她自己的猜测,变得无比沉重。
去,可能失去眼前的一切;不去,或许将来失去的更多,甚至包括性命。
匹夫一怒都能血溅三尺,更何况是一卫的大将军。
恐惧,最终压过情欲与享乐之心。她决定写封信让窦奉节回来,与他商议西行之事。
或许远离长安的是非之地,修复与丈夫的关系,才是明智之举。
窦奉节虽与她感情淡薄,但毕竟是朝廷大将。若能与他一同镇守边疆,日后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得去探探玉儿的口风。
“备马车,本公主再去长乐坊一趟。”
……
就在几位公主各自纠结之时,长安东西两市的狂欢已达高潮。
教坊司门前,被闻讯而来的商贾们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能成为扬州、益州、太原、洛阳等地的大商贾,眼光自然比小商贾强得多。
他们带着飞钱汇票和成车的铜钱,焦急等待着波斯女奴的发卖。
王掌柜和刘掌柜凭借地利,第一时间挤到最前面。
当教坊司的官吏宣布,此次波斯女奴数量众多,将分批次进行发卖。
按照分级来卖,甲级一百贯,乙级五十贯,丙级只要八贯铜钱。
随着小吏的话音落下,商贾们顿时就炸了。
“我尼玛,甲级居然卖一百贯,完全是抢钱啊。”
“小小的波斯女奴,甲级凭什么卖那么贵。”
“丙级的价格倒是挺合适,就是不知她们身上是否有异味。”
“如果甲级是花魁级别,卖一百贯倒是不贵啊。”
“快看,她们来了!”
...
只见一队队波斯女奴,虽经长途跋涉略显憔悴,但深邃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尤其是那丰腴曼妙的身段,在精心梳洗后更显异域风情。
她们戴着黑纱,将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惊惧、茫然的大眼睛。
那美眸里透出的我见犹怜,以及黑纱所带来的神秘感,瞬间点燃在场所有男性的欲望。
“我尼玛,难怪教坊司敢卖一百贯,还真给人一种神秘感。”
“啧啧啧,她们全身被黑袍遮盖,仍旧遮盖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
“臀塞过肩,快乐胜神仙,说什么也要买个甲级的波斯女奴。”
“太神秘了,太魅惑了哇,就连丙级的波斯女奴,也给人无限的遐想呐。”
“那个,我出一千贯,给我来十个甲级货。”
“有没有姐妹花呀,我可以加钱呐,有些人就好那一口呀。”
...
现场叫喊声此起彼伏。商贾们将波斯女奴买回去,或作为他们亵玩的私宠,或经过训练成为各地顶级青楼的摇钱树。
王掌柜眼疾手快,以一千二百贯的高价,抢下两名据说有贵族血统的女奴,激动得满脸红光。
刘掌柜则退而求其次,用八百贯买下八名甲级波斯女奴,打算运到民风更为开放的北方去贩卖。
随着银货两讫,商贾们迫不及待揭开波斯女奴的头巾。
随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显露出来,商贾们一个个不自觉的敬起礼来。
好漂亮、好有立体轮廓的美女!
一百贯能买上,简直是赚大发了哇。
同样疯狂的还有马署。
虽然最顶级的大宛马早已被朝廷、军方、驿站挑走,但次一级战马以及数量庞大的驮马,依旧让马商们抢破了头。
“好马,真是好马啊!筋骨强健,耐力定然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