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意不去。这,就是情义。”他忽然正色,“对了,那三十匹谢礼马...”
“区区三十匹,我做主便是!”
“胡闹!”林峰突然厉声,“青塘马不外流是立部之本。你们才自立二十年根基尚浅,若此时便坏规矩,五十年后岂不形同虚设?”说罢又缓了语气,“烦请禀明大王,若不许收,我自当换作他物。”
林峰摆手谢绝了青杰的好意。这些骏马确是牧民真心相赠,按草原规矩,送出的礼物断无收回之理,那是对整个青塘部的羞辱。
他深知岸尾即便心有芥蒂,也绝不会收回这些马匹。
草原儿郎一诺千金,就像他们世代放牧的草场,规矩一旦立下便根深蒂固。
但林峰必须主动挑明此事,这不仅关乎商队信誉,更关系到他以青塘人身份西进凉州的宏图。
暮色中,邈川城的轮廓渐渐清晰。
这座用灰褐色石块垒成的城池不过丈余高,粗犷的木制城门大敞着,露出城内熙攘的人流。没有护城河,没有箭楼暗堡,驻军都扎营在城外,论规模甚至不及青峡县城。
可就是这般朴拙的城池,却是掌控六百里河湟谷地的军政中枢,地位仅次于青塘王城。
林峰望着城头飘扬的狼旗,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