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红,目光闪躲。
这是相当拙劣的解释,但女子似乎并不太懂人情世故,也没有看懂陈曦凰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转变也是因为他?”
提及那个家伙,陈曦凰的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意:“算是吧。”
“他教了我一些道理,我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
“比如有些事可以妥协,有些事确实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譬如这次和亲。”陈曦凰说道。
“龙铮山还有那么多自发前往的将士在与蚩辽人浴血厮杀,如果这个时候我答应和亲,寒的是无数为北境厮杀的将士的心!”
“说句不那么好听的话,龙铮山可以战败,那些将士也可以去死。”
“大夏立国以来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吃过败仗,也不是没有死过士卒。”
“但大夏这根藏在人心中的脊梁却不能断,脊梁若是断了,从此之后,便再无人能扛起对抗外敌的大旗。这千古罪人的事情,曦凰不能做,也不敢做。”
女人闻言,面具背后的眉头皱起:“所以,说那么多,你竟还是放不下这凡尘俗世?”
陈曦凰苦涩一笑:“师尊,曦凰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一定要放下凡尘?”
“我准备今日夜里便离开,去北境寻他。”
“战死北疆也好,亦或者别的什么也罢,总归是不再做我父亲手中,以大义之名操作的傀儡。”
她说着,脸上渐渐泛起了一抹决色。
女人听到这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心头一跳:“他?曦凰你不会是喜欢上哪个男人了吧?”
陈曦凰眨了眨眼睛:“不然呢?难道我要喜欢女人?”
“儿女私情,最是耗人心神,你这样如何能觅得大道?”女人的声音变得焦急且严肃。
“师尊,弟子早就说过,那什么大道,我本就无心……”陈曦凰对于女人的执着也有些无奈。
“可你天赋卓绝,世间罕有,若是沉溺于儿女私情,岂不浪费了这一身天赋?”女人的声音中已经多出了几分气恼的味道。
“师尊,你不觉得你事事都以所谓的大道为先,不也是一种执念吗?”陈曦凰也有些不悦了起来。
说完这话,陈曦凰又摆了摆手:“算了,这种事我与师父你素来是说不清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准备起程,师父,你愿意来看徒儿,我很高兴,但你期许的大道,非徒儿所向……”
她说着就要与女子辞别,可眼中却在这时泛起一股困意,她意识到了不对,错愕的看向眼前的女人,伸手去抓,可手刚刚伸出,那股困意便浓郁到不能自已。
只听扑通一声,她便栽倒在了女人的身前。
女人低头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徒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又很快坚定了下来。
“曦凰。”
“我本欲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冥顽不灵,也就不要怪师尊狠心了。”
她说罢这话,抬起了头,望向前方,而那处臃肿的太子殿下正带着家中的奴仆举着火把快速朝着此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