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乐得立刻接茬告辞
“傅大人这是说哪里话?&nbp;您是上官,亦是长辈,于情于理都该是学生来拜见您才是,承蒙大人厚爱,学生心里只有喜不自胜,今日一见,如沐春风。”
“不过学生观傅大人面有疲态,这个时辰都还在户部衙门,想来是公务繁忙到现在都不得停歇……学生便也不敢再多打扰大人了,日后若当真愧而领受了陛下这份恩赏,学生不才,必也尽自己最大所能,辅佐大人。”
夏原吉平日里固然不喜欢和其他人一样,搞些什么旁门左道的东西,但在待人接物这一方面,却是十分得体,一番话说得漂漂亮亮。
相比于夏原吉,林承轩倒是更像个打酱油的,比夏原吉更不自在些,当即也简单地告了辞“草民告退。”
傅友文笑意吟吟地轻轻挥了挥手,道“说得好,待明日你们走马上任之后,老夫还有的是机会看看你这后生才俊,你们便早些回去吧。”
“大人保重。”
夏原吉、林承轩二人拱手一礼过后,这才缓缓退出公房,在衙门小厮的引路之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傅友文收起脸上的笑意。
转而漫不经心地瞧了旁边的郁新、古朴二人一眼,此刻,郁新、古朴二人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无奈。
夏原吉看着两人灰暗的神情,心里当然是明镜儿似的,但他自然不会戳破两人的心思,只似模似样地问了一句“郁大人、古大人,你们二人也有心事?”
郁新和古朴将目光从门外收回。
只能露出苦笑,眼神闪烁地交换了一个目光,立刻便否认道“这……下官能有什么心事?&nbp;只是看到陛下得了如此才俊,心中略有些慨然罢了。”
今天即便是吃了苍蝇吃了屎,可傅友文这直接挑明了的支持态度,他们也只能把这坨屎硬吃下去。
不再表露出任何暗搓搓的心思了。
“哦。”傅友文只当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一边慢悠悠地捋着胡子,一边认可地道“是啊,进退得意,得体大方,人也聪明,的确是个好苗子,呵呵呵……”
古朴自知再待下去也无趣。
当下也顺势告辞道“今日贸然得了陛下封赏,下官这才想着顺道和郁大人一起,来户部先拜见拜见傅大人,此间事了,下官这便也告辞了。”
傅友文点了点头“去吧。”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先后看了郁新和古朴一眼,对郁新道“你明日也是要接旨的,公务就留着明日再处理吧,老夫也回府去也。”
今日这官场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来平静不了。
傅友文当然也无心留下来继续干活儿了。
当下几人也先后离开公房,各自回府而去……
当傅友文回府的时候。
却被家中门房告知“老爷,詹大人前头刚来府上拜会,这会儿怕是刚引入待客的客厅呢。”
傅友文走下马车,蹙起眉头低声呢喃道“来得够快的呀?这次的消息怎么散得那么快?快得都有些不同寻常了?紫禁城有那么透风的?”
詹徽这时候来找他,当然不能是因为别的事情。
可傅友文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太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
与此同时,乾清宫。
累了一天的朱允熥四仰八叉地躺在龙榻上,面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道“呵!这个傅友文,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努力啊,这叫什么?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罢了,朕知道他这份心思了。”
正如傅友文所想的那样。
锦衣卫监察天下,尤其是京中百官的情况,他把夏原吉和林承轩二人前脚喊过去,后脚这消息就传到了乾清宫里来。
期间几人说了些什么。
也同样毫无遗漏地被送到了朱允熥耳朵里。
听到那一长串拍马屁的词儿,朱允熥如何能不知道傅友文端的是什么心思?
对此,他心里倒是也不恼。
毕竟傅友文费这心思也不是为别的,只是想对他宣告效忠罢了——下面的人真正死心塌地,朱允熥自然是乐意见到的。
他就是要这天下为他所有,要天下的人都为他所用。
……
国子监,宿舍。
作为大明皇朝最高学府,此间的学生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冲着三年一次的恩科考试去,求一个金榜题名的。
就是后世的高考,全国上下那么多学校、每个学校都要招收个几千人的数量……各地学生都是从早上六点学到晚上十二点的来干……
更别说这个时代,是全国各地争那仅有的几十个名额。
十年寒窗